这个时候,邻居们都站着的,也有坐在炕沿上的,谁也没说话,似乎在等着陈忠孝说什么,他们再评论和劝说。Du00.coM可是,陈忠孝也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因为,他也没有什么事实来证明肖兰对他家的不是,他简单地说了几句,邻居们也没有听出来什么问题,更不要说严重的问题。
肖兰等陈忠孝说完了就问:“不是我挑你们,而是你们老说我不好,才引起我说的,那些事都有没有?我来一 一地问你。”陈家所做的恶行坏事,那都在肖兰的心里历历在目,肖兰都不用去想,这时候邻居们把目光都投向了肖兰,他们见肖兰的脸上,非常地平静,但没有一丝的笑意,透露着一种严肃的味道。
肖兰清了一下嗓子:“在结婚那件事上,你家独断专行,不和我家商量就自定时间,不做准备,还挑我家怎么怎么地,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给,反过来说我家要东要西。你家到底给什么啦?你说!”
陈忠孝语塞,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肖兰冷冷笑了一声说道:“一件的确凉上衣,十元钱,一对箱子三十元钱。别的啥也没有了。一共不超过五十元钱。”陈忠孝听肖兰一说,也觉得太少不好看,神态很尴尬,就狡辩说:“还有很多呢,我记不清了。”
肖兰看陈忠孝那窘态觉得很好玩,忍不住“噗哧”一笑:“哈哈哈,别自欺欺人了。别的啥也没有。你说不出来,因为是没有哇,不,也还有,还有两床被褥,被里和褥里,都是一块一块接起来的嘛,除此之外,那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这几样东西,加一块,不超过一百元钱。”
陈忠孝听了,没有说话,邻居们小声地议论起来了:“哟,这也太少了,睡觉儿女结婚,不是买了些东西?”“这家人家,可是真的抠门。”“看看,陈忠孝没有说话,那就这这么点儿了,还不够一件大件钱呢,抠。抠的不是地方。”
邻居们的议论,肖兰是听得真真切切的,陈忠孝也不能听不到。肖兰看看陈忠孝,他站在那里,脸上很不自然的。肖兰不觉一声冷笑:“你以前也说过,你四弟妹姜玉艳也告诉过我,连你妈也说,都是老三自己攒的东西,都是老三自己买的东西,连结婚那天的糖都是。你家不只是没买啥,就是你的东西都给老四结婚用了,你姐你妹都有份儿。结婚后,你姐还从咱们的箱子里偷去布料呢,前些日子你不是还给你家偷去军衣、军鞋吗?不但如此,你的转业安家费你爸还要呢,你家对谁好哇,你家对你好吗?”
邻居们又是一阵议论。陈忠孝没话可说,恼羞成怒:“你净放屁。我家没钱。”肖兰看了看邻居,面向众人:“有没有钱,大家都清楚,关键是态度不对。”陈忠孝觉得真是说不出理来,勉强问道:“咋不对?”
肖兰看着陈忠孝说:“你自己明白,你不是在信中说‘他们在处理我们的婚事上有许多与众不同的错误’吗?”陈忠孝自己心里明白他是说了,但怎么能在邻居面前承认呢?他只好抵赖:“我没说,是你瞎编。”
肖兰见他如此就说:“还用我拿出来念念吗?”陈忠孝气急败坏:“你——真缺德。”邻居们听了又在交头接耳。
肖兰不屑陈忠孝的无聊,接下去说:“生孩子是你家以炕不好烧为借口不要却对外人说我不愿意去。邻居们你们说,就是我真的不愿意也得去呀,我怎么能在娘家生?后来,他家就是不要,他妹妹说上医院生。没办法,我只好去医院生,三天后是我妈收留了我们,要不我们母子就得睡大街了。”肖兰说到伤心处,流出了眼泪。
邻居们听了,脸上都露出气愤的神态,议论纷纷。“这可不是肖兰不去。”
“哪儿有在娘家生的?”“啧啧,老陈家太不对了。”“这真是作孽呀。”“哟哟,哪有不要亲孙子的?”
陈忠孝也没话再狡辩的了,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尴尬。肖兰听了一会儿大家的议论后又接着说:“再说了,一个月的月子,你家谁来看一眼?没有一个人来看。直到现在,孩子都一岁了,又有谁来看一眼?谁给孩子买过一块糖?谁给买过一个布丝儿?你说呀你家对谁好哇?”陈忠孝无言可答,只好默默无声。
肖兰继续说道:“你姐充当了什么角色?她都干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结婚的事,她横加干涉,说东道西;结婚那天,大吵大闹;你回部队的前一天,她找你一个人吃饭,还在饭桌上说我的坏话,挑拨你我的关系,你当天就和我打了一架。你说,是谁在挑拨离间、兴风作浪?是你姐,真损哪!”
陈忠孝听了,脸上挂不住了,怒冲冲地说:“你放屁!我姐才不那样呢。她是好人,没错,都是你不好。”肖兰冷冷一笑:“没错?你在信里不是说在她和我的关系上‘她是错误的’吗?这儿,用我拿信念念吗?”
陈忠孝无法说什么,就指着肖兰的鼻子说道:“你,你个臭老娘们,还留黑材料呢,你真缺德。”肖兰摆摆手:“不是黑材料,是真实的表白,我还舍不得毁了呢,可惜呀,你说和做是两码事儿。”邻居们又是嘁嘁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