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若雪询声望去,来人一身藏青色衣袍,眉目清雅,正是许久不见的沐之枫。讀蕶蕶尐說網
“你也来了?”
她淡淡出声。
沐之枫却是一笑,由于营帐内只有两张简易的床榻,两张小几,再无他物,所以他一进来只能站着。
而纳兰瑾轩一行人回营时,绾绾是见过沐之枫的,所以倒也没出声质问,但又想起权若雪的伤势,加之刚才听他言语似乎略懂几分,遂问道,“你刚才说连玉姐姐是急怒攻心才吐的血?是吗?”
“连玉?”沐之枫却是抓住了绾绾话里的一个名字,他挑了眉稍,缓缓朝权若雪看了过去。
权若雪淡淡的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微微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拆穿。
她知道,沐之枫此刻出现在这里,必定是知道了自己是谁。
沐之枫了然,几步走近,抬手落在权若雪的手腕上,精准的切住她的脉息,凝起神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几时会的医术?”权若雪打趣出声。
沐之枫笑笑,却没说话。
过了片刻,沐之枫的脸色有些凝重,“你伤在内腑,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方可复原。”
权若雪点头,再看沐之枫时,眼神带了几分急切,“你刚才可是从他那里来?”
简单的一个他字,沐之枫自然知道权若雪说的是谁,但想起那人的交代,他摇头道,“那倒不曾。”
权若雪顿时有些失落。
见她神情不济,模样委顿,沐之枫想了想又道,“你放心,他受的可比你受的伤轻,他伤在皮肉,而你却在内腑。”
听到他这一番话,权若雪的心微微放下几分。
这时,又听到沐之枫对着一旁的绾绾道,“姑娘,可否请你帮我出去到军医那里要一些伤药来,我想看看连玉姑娘的伤口。”
绾绾不疑有它,因着权若雪的伤除了内腑便只有手腕,她心系‘连玉’的伤势,是以,沐之枫的话音一落,她便掀帘出去了。
且不说她是公主,若是一般千金小姐,只怕也不会愿做这下人才干的活,可见这绾绾的心极是良善,又没有架子。
是以,沐之枫看着绾绾快步出去的身影,小小的感叹了句,“真是个好姑娘。”
这话本没有其他意思,可不知为什么,听到权若雪的心里头,竟是微微一刺,可偏偏她对绾绾却是恨不起来,毕竟谁人都有喜欢他人和被人喜欢的权力,旁人更是无权干涉。
更何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样和纳兰瑾轩到底算什么?
“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定脚步声走远后,沐之枫几步走到权若雪榻旁的几子上坐了下来。
闻言,权若雪苦涩一笑,抬起头时,眉目却几分飘渺,“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变了,我也变了。从他当上皇帝的那一天起,也许也注定我们的分道扬镳吧。”
顿了顿,权若雪忽然仰了头,眼睛微眨,“我能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可是当想到他与旁人还有过那样的亲密后,心里就怎么也……”
后面的话权若雪并没有说下去,她惆然一笑,又道,“更何况,他现在的心不一定在我的身上了。”
因为,有那一个笑容明媚的绾绾。
但最后一句,她只在心里默念着。
“怎么会?”
他的心怎么会不在你的身上?
沐之枫皱眉,脑海里却涌现出白日里在悬崖的那一幕。
……
在那士兵准备第四剑砍下的时候,沐之枫赶到了,一刀杀死了那个士兵,却亲耳听到了权若雪对纳兰瑾轩说的那样一番绝情的话语。
纳兰瑾轩当时身子一震,权若雪趁势从他的手中脱出,身体往悬崖下跌去,可是纳兰瑾轩竟是想都没有想就跟着跳了下去,使了一个千斤坠,这才抓住权若雪的身体。
其实当时,银骑卫的人就在那里,真要救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他偏偏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种,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紧紧的护她入怀。
试问,能做到这样地步的纳兰瑾轩心里又怎么会没有权若雪!
便是打死他,他也不信。
这两人,其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悬崖上来,银骑卫费了好些功夫,纳兰瑾轩浑身上下被悬崖壁上的碎石割划的伤痕累累,可他怀里的权若雪却未受丝毫外伤!
只是感情的事,向来是千回百转,外人始终道不清局中人的痛彻心扉!
虽说纳兰瑾轩只是受了外伤,可那伤,其实也不比权若雪内腑之伤轻多少。
沐之枫想到这里,微微一叹。
“或许你不该这么直接的否认他对你的感情。”
权若雪淡笑了声,眉眼里有着疲惫,“我累了。”
言外之意是请他出去,沐之枫点头,从几上站起,“那你好好养伤。”
权若雪点头,缓缓躺下,面朝里侧。
沐之枫又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