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换个地方的话,很难了。”唐友莲淡淡地道,“而且,韦香途他们顶多在那里查一阵子,如果查不到,他们肯定会走的。”
“哦,随你便吧。”左孟也平静地道。尽管,他也听出了唐友莲的不信任。
“啊孟,你最近怎么是这个样子?”唐友莲的语气带笑。
“我什么样子?”
“你忽然消极起来了。当初这些事情,差不多都是你的具体策划啊。现在怎么万事不关心的样子?”
左孟道:“你想听实话?”
“说吧。”
“因为天气太热了。”
“……”
唐友莲看着左孟,笑笑。
“我看不是天气热,是你的心还不够狠,或者,你看上了那个女孩?”
左孟闻言,沉默片刻,道:“是她想要我的那张画,我就给了。我希望这种话不要传到我妻子那里。”
“我可不是那种长舌妇。”唐友莲轻轻摇摇头,“只是你和陈书。完全不像不认识的。”
“那像什么?”左孟冷笑道,“陈书是你们找的,又不是我定的。”
陈书是通过席倩向左孟传的话,但席倩并不是很乐意。而且席倩打心里觉得一幅画没什么。于是陈书的“跟左孟说我想要他画的那张画,叫他送我”变成了“你的画多少钱,我一个朋友想买。”
——席倩能有什么朋友?
于是左孟想也不想,就把那幅画摘了下来,说:“既然陈书想要,就给她吧。”
同时他心里也不由得感叹,陈书的感觉之敏锐和心思之活跃。
陈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动摇和唐友莲对他的猜疑,才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是对他的试探,也是在离间他和唐友莲、席倩。不管他给不给,这两个人都会有一份疑心的。
还不如就让她拿去吧。
只是事到如今。恐怕剧情的偏离已经注定了。
唐友莲见左孟虽然否定了他和陈书之间的特殊感觉,却明显露出了一丝难言的神色,便微微挑眉道:“好吧,私人感情不该多问。不过你不去见见陈书吗?”
“不去。”左孟一口否决,“如果你没有别的问题。我走了。”
“好吧,你是怎么知道韦香途盯上了那里的?”
左孟道:“因为我舅母和她师叔是世交。但我要提醒你,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而且接连发生的。”
唐友莲道:“接连发生的幸运?我不认为这是巧合。如果你坚持说是巧合,那我希望这样的巧合会继续发生。”
很明显,唐友莲已经认定,左孟其实在用自己的身份对韦香途“多加关切”。甚至左孟能知道韦香途的具体行踪——只是左孟似乎出于某种考虑。不想多说。
每个在局中的人……都在算计啊。
双方的潜伏期并不长。确定了石人街自从韦香途去过一次之后便恢复正常的唐友莲,终究还是将陈书带了过去。
甚至,当唐友莲的车从那家路口的奶茶店经过的时候,严洛川就坐在那里,给韦香途打电话。
“你要不要我送个鬼仙过去给你?不是帮你找人和探听的,是帮你自保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她出来。”
“你还是快递过来吧。万一你一来就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严洛川道,“不过,你确定他们还会回到这里吗?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些天里你有别的线索吗?”
“……完全没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严洛川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难道陈书真的……
“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去路了。”韦香途道。
严洛川只好挂断电话——韦香途这人,真心是不会说话啊。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起身走出奶茶店,严洛川决定回那个出租房去等。
这几天他终于还是辞职了——老板并没有能够批准他休假一个月,而且准备了很多在老板看来是“用心良苦”的劝告——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啦,不能有懒怠心理啦,天下女孩大把有了事业不愁找不到啦……
严洛川是一句没听进去就走人了,也不管老板怎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很多时候,你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多严重,对你有多困扰,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偏偏你还不能说出去,只能自己默默忍受。
然后当严洛川一路走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这些天做的努力还是有意义的。
陈书终究还是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