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起你。那三丫头四丫头想来,我还不请呢。你来我家玩,还怕没人陪你?你侄儿侄女难道就不够格跟你一处玩?”
雪雁大笑起来:“这就恼了,罢罢罢,我去就是了。怪吓人的,当家的奶奶脾气就是不一样。”
凤姐也大笑起来,啐了雪雁一口上车去了。平儿上车转身对雪雁道:“你若是来,把你哥哥给你留的那洋胰子和花露水多带些来,之前给的早用没了,去外头买的多没你那个中用,味道也没你那个好。”
雪雁听了笑个不停:“我说急着要我去呢,原是要我送礼去的。你且放心,我自然不会空手去的。”
平儿知道这是调侃,也笑着回道:“不可言而无信,若是来了两手空空,我可要赶你回去的。”
雪雁大笑摇着头直道:“财迷心窍。”跟着就上了自己的马车,两车隔着帘子互相道别,就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了。
雪雁正在车里琢磨着怎么备凤姐的礼呢,虽说搬家之后,凤姐办过乔迁宴,当时就送过一次了。但之后都没怎么去拜访,隔了那么久再去,自然是要带些手信的。就方才平儿说的那香皂和花露水,雪雁其实早就用完了。不过人面桃花一直在进货,虽吴均瑜不在,这香皂和花露水也没断过。只是人面桃花不卖这个,是当赠品来送的。这算不上什么贵重的东西,若只拿这个去,也不大好意思。
正想着入神,突然车夫在外头“吁”了一声,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雪雁今儿出来可没带丫鬟,就听外头车夫道:“大小姐,有人拦车,说是大小姐的生意伙伴,在前头的天香楼里宴客,见着大小姐的车辆,来给大小姐请安。”
雪雁一怔,接着马上掀开车帘一看,车前站着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她马上放下帘子,隔着车问道:“公子是哪家的当家,怎的我不认得?”
车夫一听不认得,立马就扬起鞭子要赶车走开。那人赶忙上前一拦,拱手作揖道:“大小姐不认得我不出奇,我们东家是山东煤商王哺归。我只是底下一个跑腿的小厮,入不了眼的小货色。我们东家一时走不开,命我来给大小姐请安。另外,我们东家知道大小姐爱吃那天香楼的樟茶鸭子,便让我送一只烤好的来。还请大小姐笑纳。”
雪雁心中突突直跳,不由大喜。等了这些天,终于有消息了。还好此时她坐在车里,不然这大喜之下谁还控制的住表情?她镇定了下心跳,这才平静的对外面道:“收了鸭子,拿进来。”
车夫是林家的家生子,自然是听雪雁的话。从那人手里收了鸭子,那人就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一边,把路让了出来。
车前帘开了条缝,一个包好的油纸包递了进来。雪雁接过来,入手还是热的。她点了点头,看来这王哺归还真的是很有经验。若是冷鸭子,送过来了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热鸭子也不好塞纸条,只有冷了才能塞。所以只怕是塞好纸条以后,再派人重新加热了外头。
车一路再无阻拦,雪雁顺利的到了家。第一件事儿,便是屏退了下人,自个打开纸包。鸭子到了家还是温热的,很容易抓的一手的油。雪雁费了老大的劲,在肚子里找到那封信,这才叫人拿热水进来洗手。
待洗过手,那鸭子便交给下面的人分了,雪雁坐在屋里,展开信慢慢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这些人还真是把她当冤大头啊,明明自己表现的那么聪明了,这些人怎么还要把她当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