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见这两丫鬟受不了隔壁的声音,只得叫来外头候着的店小二,对他道:“这隔壁吵的很,劳烦小二哥帮我另寻一安静的地方,送我这两个丫鬟过去,另摆一桌给她们用。”
小红和书澈一愣,但互看一眼之后却又没说什么。到小二另寻好了房间来叫这两人,这两人都一直乖乖的没说一句话,跟着小二哥出去,直到书澈快出门口了,才回头对雪雁说了句:“小姐自个要小心些。”
雪雁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看着她最后一个离去。这两个丫鬟想必是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如今听话离去不出声问,就是为了不破坏她的计划。到底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如今不用多说就有默契了。
又在房里等了片刻,祝渊终于借着尿遁找了过来。一进屋见只有雪雁一人,他还愣了下,看来之前有人跟他提过,雪雁带了两个丫鬟来的。所以没见着丫鬟,他很是诧异。
雪雁找祝渊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只是为了接近他的部下。如今祝渊过来赴约了,雪雁就拿出在家时想好的借口发作了一番。
“我听说,荷蕊怀了身子,又被你灌了打胎的药?”
祝渊听了头皮一阵发麻,这事儿他明明藏得好好的,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出去。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你别当真。肯定是有人见不得我过的舒服,故意给我找麻烦呢。”
雪雁气极反笑:“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我既把那三人送了你,又怎么会得不到消息?我早与你说过这嫡庶有别,如今这三人都只是通房,正方奶奶都没进门,你就弄出小子来了,这长子之位极为重要,你应当慎之再慎。更何况你如今的身份,可与平常人又不一样。你若是大事未成之前就弄出小子来,这血脉可就杂了。
“那荷蕊荷心是什么人?原都是贾家的小戏子,因老太妃殁了,不许家中奏乐。这才散给了各房做丫鬟用,连着我也拿到两个。而那三姐儿更是婚前便失贞之人,我不过是不忍她死了才买了她下来。你竟这般猪油糊了心的看不清楚,还能让那三人里有人怀了身子?”
祝渊被雪雁质问的一阵发懵,也不知回她什么话好,只得讪讪的垂着头坐在那儿,又听雪雁继续教训道:“你早日与我说起计划之时,何等耀武扬威。我也是吃错了迷魂药了,否则怎么信了你的话。如今定了亲,却不见你们有何行动。该吃着吃,该玩着玩。你若胸无大志,趁早跟我说明了,我也不必白等你这么多年。今儿回去就跟父亲说,这门亲事退了也罢。反正前途无望了。你等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根本就难成大事!”
祝渊一听急了眼,语气就冲了起来:“就你行,就你能耐,还没过门呢,你就管这管那的,要是真让你过了门。你还不天天骑我脖子上撒野了?”
雪雁气得嗙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祝渊吓了一跳不说,把隔壁也吓了一跳。隔壁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这点祝渊并没注意到。
雪雁先是“气得发抖”了一阵子,待隔壁声音全消下去了,这才指着祝渊骂道:“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人家好容易给你从那破庙里救出来,指着你光宗耀祖成一番大事。而你倒好,瞧瞧你做了什么?每日只与小妾通房在内院厮混,如今我要管内宅之事还嫌我管的太多。
“这从古至今,向来是男主外女主内。这内宅之事本就该我管,而你就该致力于发展前途。可你非但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还成日里弄的后宅不宁,妾室通房争风吃醋。你可想清楚了,这大事事成之后,你那些小妾通房可都是平步青云的人儿,你是想着日后文武百官冲着俩戏子喊娘娘,冲着一荡妇喊娘娘不成?”
祝渊听到最后一句,刚想说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话,就被雪雁又打断了:“你别跟我说什么众生平等之类的屁话,若是众生平等,怎么不见他们去找别人来做这事儿,非要找你这朽木不可雕的废物?还不是冲着你的血脉去的?你自个可想清楚了,若是想你日后子孙血脉不纯导致后乱,你只管可劲的造吧!打今儿起我也不管了,你爱咋咋地。”
说完这话,雪雁气得一屁股坐下,拿背对着祝渊,脸朝着窗户方向生闷气。过了一会儿,突然这房外就响起了细微的敲门声。雪雁假装听不着,祝渊只得起身去开门,见那门外站着自个的部下,吓得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来人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雪雁这会子还背对着门口坐着呢,所以看不着样子。倒是那人隔着门缝瞧见雪雁的背影,见她虽生着气,仍挺直着背坐在那儿,坐有坐姿,纹丝不动。想来也是极有气质,教养极好的姑娘。
来者在祝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祝渊不情不愿的进来对雪雁道:“你别气了,我有叔父想见见未来侄儿媳妇,你可愿意见一面?”
雪雁闻言这才重新站起来,转过身来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对祝渊点点头道:“那就请进来吧。”
门外一个声音问道:“姑娘可要设置屏风?”
雪雁微微一笑,大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您也算是长辈,不必这般拘礼,况且这儿也没外人。”
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