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站在屋顶上,不由轻笑了起来,虽然是个很不错的男子,可惜没功夫傍身,确实还是弱了点。他可不想大小姐日后为了表少爷的病担忧,于是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吴均瑜正担心自己喷嚏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呢,突然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生怕是自己被发现了。结果再一看,来的人原来是之前救了雪雁的那个会武功的人。
吴均瑜赶紧走了出去,拱手作揖问道:“壮士深夜至此,可是有信来?”
江五一听就知道是吴均瑜误会了,不过他也不想说是他怕吴均瑜生病才出来的,于是便拱手回道:“江某奉小姐之命,送表少爷回老宅。表少爷想住哪儿,挑好了地方,只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吩咐江五带来。”
吴均瑜心生感激,赶忙上前再一躬到底:“多谢江大哥相助,之前若不是江大哥救了令妹,只怕她可要摔个三长两短出来了。这会子又能得江大哥出手,带我早些出去,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江五也不多言,上前伸手一抓,带着吴均瑜的胳膊,直接就跳上了屋顶。吴均瑜跟坐过山车似的,一阵惊险刺激的回了老宅,终于挑好了屋子住了进去。老宅也是有丫鬟和小厮的,只是如今这些人都住在偏院里头。这里才返修好,也没主子在家,所以平时只有丫鬟隔三天来扫一次灰。
吴均瑜落地之后,江五便问道:“这里寝具是有,但被褥全无,表少爷惯睡什么样的被褥,江某去替表少爷取来。”
吴均瑜忙客气道:“不拘什么都好,我这天南地北的走,有时还得睡地铺盖稻草呢。江大哥不必这么客气,以后叫我一声均瑜就好。”
江五见吴均瑜挺好说话的,也放下了最后的防御。与他敞开了心扉:“均瑜不愧是条汉子,想当初小姐得知均瑜海难的消息,差点昏死醒不过来,我还纳闷着。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让小姐这般牵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吴均瑜一听这话,急忙关心道:“当时还有这事儿?怎么她不曾与我说过?”
江五便干脆跟吴均瑜聊了起来,雪雁有很多事儿是报喜不报忧的,她自己受了什么苦,她都没对吴均瑜讲。反倒是江五,一五一十的把那些事儿全跟吴均瑜说了。
吴均瑜听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不是我,非要去北美看地儿,她也不会遭遇这么多事儿。当初她不舍得我走。我还坚持要走,实在是该死。”
江五听了此言,皱眉道:“男儿志在四方,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我说这话并不是让均瑜自责,只是小姐乃非常女子。胸中丘壑万千,却能为你放下矜持悉心料理你名下买卖,即便你海难消息传来,醒来后也只心心念着想你回来,而不是立刻找人另寻亲事。这已是世间难得的了,望均瑜你珍惜待之,莫要始乱终弃。”
吴均瑜微微一笑。认真的看向江五道:“有江大哥这样忠心之人在她身边暗中保护,真是叫人安心。江大哥只管放心,打我跟她相认之时,我便决心用一生来守护她。即便我没有武功,没有功名,我也希望她能笑着过完一生。”
江五微笑点头。两人不再多言,男人间的默契已经形成,之后便是安安静静的隐居了。
雪雁一觉睡到早上九点才起来,这还是黛玉找来了,她才迷迷糊糊醒来的。一睁眼就见黛玉巧笑倩兮的看着她。人就趴在床边,跟她还在孩童时做的动作一样。
雪雁心中一暖,伸手出去抓住黛玉冰凉凉的手,轻声道:“多大的人了,这会子早起正冷着,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快进来捂捂,别着了凉。”
黛玉笑嘻嘻的毫不客气,伸手进去摸雪雁的脖子,雪雁被她逗的痒极了,笑着躲开,两人就这么一人趴着一人躺着闹了起来。闹了片刻,黛玉的头发也歪了,钗子也掉了,燕儿一进来一看,不由叹了口气:“一个个真真是不让人省心,头里药枝还来找二小姐,催二小姐过去吃早饭。这个样子哪里还出的去,二小姐快坐过来,我替二小姐重新梳了头,二小姐先去吃饭。待我伺候了大小姐起来,再送大小姐到正屋里去。”
黛玉闻言大笑起来:“这丫头老气横秋的样子真真是跟姐姐一模一样,以前姐姐可不就是这么教训我的?”
雪雁也一股脑坐了起来,啐了一声笑骂道:“你自伺候她去,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还须得你来伺候?”
黛玉戏谑的站起来道:“我今儿算是知道了,这一山更比一山高,原是你降服着我,如今也有人来降服你了。你且看着,日后她必定比你还出息呢。”
雪雁大笑起来,看着燕儿满脸通红来拉黛玉,又把黛玉按在凳子上坐下梳头,自个伸手取了旁边的常服穿上,终于算是起床了。
两人打扮好了,吃过了早饭,便往西铭院去。那边孟茶芳和项夫人早早就起来了,看到两人携手进来,都打趣笑道:“今儿可迟了,也不来请安,可要罚你们。”
雪雁赶紧上前讨巧:“母亲息怒,昨儿冥思苦想,想着要怎么带母亲和亲家太太玩耍的好,这一想可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