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松了口气:“能治就好,那倒不打紧了。姐姐既然心里有数,我也不必多嘴。只是过几日的宴席上,她万万不能出错,这点姐姐还得提醒着她一句。”
雪雁点头称是,她也明白薛宝钗要是出了差错,别人也会嘲笑林家,所以必须慎重再慎重。
吃过了饭碗,雪雁才回了房里,就接到外头递进来的口信。因吴家的宅子走了好些下人,日常的人手不大够用了,而且库房一走,这日常管库房的人就不在了,下人们几个月的月钱还没发,好在进宝平日存了不少银子,都给了剩下的几人。但如今进宝的银子不够用了,只能来问雪雁了。
雪雁哪里知道这个情况,家里已经好几个月没跟她联系了,她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她忙封了二百银子出来,叫燕儿送了回去,又让燕儿带个口信给进宝,说是如今下人不够,只维持主屋和院里大致的卫生就好,平日里看好庭院,别给陌生人开门就行。其他的事儿,都不必他们去做了。
这话才说完,外头一个小丫鬟道:“二门上的姜大妈送了封信来,说是祝公子那儿送来的。”
雪雁叫人拿了信进来,打开一看,里头说是要见林如海,请雪雁代为转告。雪雁皱了皱眉,对那个送信的小丫鬟道:“这是给我干爹的,想来是送信的人寄错了。你拿去外书房交给老爷。”
小丫鬟接了信,道了声“是”,就拿着信跑了。雪雁不知祝渊这会儿找林如海什么事儿,但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
第二日雪雁才起来吃过早饭,又去给孟茶芳请了安,陪墨玉玩了一会儿,就见书澈找了过来。
雪雁知道只怕是宝钗那边有什么情况了,便起身告辞,才走出正院,就听书澈在耳边说道:“薛家那个胖子又折腾上了,小姐去看看不?”
雪雁点了点头,带着书澈回去先拿了针包,这才往后头走去。走到一半,树林子一动,江五跳了下来,对雪雁一共收道:“今儿在下又自作主张给那薛家姑娘点了穴,待她不那么癫狂了,小姐只用在房里咳嗽一声,我就给她解开。”
书澈在一旁冲江五直翻白眼,雪雁憋着笑对江五说了句:“有劳五哥了。”便带着书澈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问书澈,什么情况。
书澈就倒了一通的苦水,说江五仍小石子把窗纸都弄破了。雪雁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是的,怎么总跟他过不去。他也是个可怜人,之前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今好容易安定下来了,这些事儿也是他为了咱们着想。”
书澈哼哼了几句,没开口了,可雪雁用余光瞥见,书澈脸上红彤彤的,她心中立刻就有了数。看来不用等吴均瑜回来,书澈就能有着落了。
进了澈香阁,雪雁并没立刻去给宝钗扎针,听她那声音,估计一时半会儿还压不下去那瘾。她先去隔壁书澈和小红的房里坐了会儿,说笑了一番,待那边声音渐渐小下去了,这才起身过去那边。
一进里屋就看见莺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用帕子给宝钗擦汗。宝钗的身上五花大绑,被禁锢在床上。而宝钗一看到雪雁,便哀声求道:“好姐姐,日后我再不敢质疑你了,求你快替我扎针吧。”
雪雁呵呵笑了起来,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薛宝钗就非得吃点苦头,才会服软。不然就算治好了,她也不会领情。
雪雁叫人上前解了绳子,又干咳了一声。薛宝钗被解了穴后,再不敢小看雪雁,乖乖的躺在床上等雪雁给她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