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心中厌恶,脸上却不显,嘴里说道:“要我帮你寻人也不是不可,只是,你若答应我一件事儿。我便好好的替你寻了姐姐和母亲来,但你若敢有二心,你姐姐和母亲也不必活了。”
尤三姐忙指天发誓自己保证完成恩公指派的一切,江五这才说道:“你先在这儿住上几天,我自会安排。可别想着逃走,若是被我抓了回来,可不是打死打残那么简单了。”
尤三姐忙道自己不敢,江五这才转身离开。待江五一走,尤三姐便打量起这个小院来。这院子虽比不上宁国府大,但也比她家里大多了。再加上屋子里头布置摆设都精巧细致,虽然没有古董,可样样的都金器银器。
这要是尤三姐胆子大点,偷上几样金器银器,拿去熔了,也够她清清白白过上一辈子了。可惜尤三姐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她要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听她老娘的话,跑去勾搭男人了。
那书里头,尤三姐转念从良,也不过是看她姐姐过的好了,眼馋了。加上贾琏待她们好吃好住的,她吃穿不愁,就不用再勾搭男人,反而想着给自己找个归宿了。所以才总挑着贾琏的麻烦,逼着贾琏把她嫁出去。
雪雁就是想试一试,这尤三姐到底是个没救的人,还是死性不改,仍是老样子。所以故意让江五直接以高价拍下了尤三姐,并故意带她来这个事先安排好的院子。若是这尤三姐真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偷了这些银器金器逃走了,雪雁也不让人追她。
但现在尤三姐起了更大的野心,打上了江五的主意,决定攀高枝了。只可惜尤三姐算来算去却没想到,江五并不是真正的主子,若是她知道真正买下自个的人是雪雁,现在就不知是作何反应了。
雪雁在家中听完江五的回报,冷笑一声道:“她真是这样做的?”
江五拱手道:“在下不敢骗小姐。小姐若不信,可让无形去查查看。”
雪雁一摆手,马上道:“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只不过对她有些失望罢了。我曾听说她是个要强的。这要强的人,向来都要面子,可如今她做了官奴,还一心只想着巴结男人,那我可不会手软了。”
江五看着雪雁,心中隐隐有些为她抱不平,于是开口说道:“小姐这般忍耐又是为何?她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是她自己作死。小姐白花这些银子把她买来,又是何苦?要我说,她反正也是小姐的奴才了。这官奴是死是活但凭主子发落,小姐如不直接拖她到跟前,打死得了。”
雪雁简直就无语了,这江五,动不动就要弄死别人。这破习惯哪里来的。江湖人的思维方式她真是弄不懂。
“我可不是在忍她。”雪雁笑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我并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人前忍让不过是为了干爹和妹妹。实际上,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我偏不愿意让她死的那么痛快。我喜欢温水煮青蛙,看着她掉进陷阱里,挣扎到死为止。”
江五突然浑身打了哆嗦。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说什么好,难道说人们眼中的女菩萨,骨子里竟是个女修罗?
雪雁噗呲乐了,对江五道:“你若现在后悔跟了我,可以早点反悔。反正你也不是死契,不过是雇佣的关系。”
江五马上摇头。口中忙道:“小姐误会了,我还怕小姐只会一味忍让,白浪费了一身的本事。既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那在下也放心了。”
雪雁说了句“等等”,接着回书桌前写了一封信。用信封封好了,又用火漆封住,这才走到窗边递了出去:“这封信,你偷偷的送到祝渊那儿去,交给荷心。这几天你也不必在我这里,去那边看着尤三姐,她有任何举动都一一记下,敢逃跑就打死她。”
江五第一次听雪雁口中说出“打死她”这三个字来,愣了片刻无声的笑了。接了命令,他也不敢真的就放雪雁一人在院里,先去前院转了一圈,找了王七商量,想让王七替他顶几日。谁知两人正说着话,正巧撞见林如海回府。
王七和江五忙上前给林如海问安,林如海从马上下来丢下缰绳笑着问江五:“你在这儿做什么,不去守着箐儿?”
江五忙道:“小姐派我出去当差,我怕没人护着小姐,就想请王七替我一回。”
林如海笑着摇头道:“你自去吧,不用担心这个,自会有人去的。”
江五听林如海这么说,只得先离开了,林如海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来旺道:“去叫大小姐去外书房。”
雪雁跟着来旺去到外书房时,林如海已经换好衣裳泡好茶,惬意的躺在太师椅上了。见雪雁来了,林如海也没起来,只是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雪雁坐下。
雪雁坐下后,就听林如海漫不经心的问道:“我听应天府的人说,你把那尤氏的妹子买去了?”
雪雁答了是,接着林如海又道:“你是一片好心,只是她未必承你这份好意。听说你还特地租了个院子给她住?”
雪雁心中暗叹,林如海还是不够相信自己啊,不然为何自己才做完的事儿,林如海就知道了?只是这念头才一有,雪雁就自责了起来。说实话,林如海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