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凤姐来了以后,这味道就变了,雪雁站在一旁听凤姐骂的话,心中很是爽快。她也想骂这些,但她骂不出口。换了在现代,她是可以这样骂,但如今她在古代,要是这么骂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给林如海招多少是非口舌呢。
凤姐骂的是爽快了,尤老娘却是一句话没插上嘴。她平时敢对尤氏大小声,无非是因为一个孝字压头,她仗着继母也是母亲的身份,没少对尤氏指手画脚。可如今换了是宁国府正经的二奶奶,又是大房的嫡奶奶,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造次。
雪雁见也差不多了,便在底下不动声色拉了拉凤姐,凤姐见好就收,啐了一声道:“我大嫂子要休息,您老赶紧收拾收拾家去吧。咱们家不需要外人来打理,也没那小姨子卖给姐夫外甥的规矩。”
尤老娘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帘子一跳,进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夹着尤老娘站了起来,往外头带了出去。
尤氏等尤老娘走了,这才含泪对凤姐和雪雁道:“多谢二位仗义,我这……真真是引狼入室。”
凤姐赶紧过去劝道:“你平日里也太懦弱了些,你虽是填房,我可曾瞧不起你过?这女子当家,是要以夫为天,但该劝的要劝,不能一味的服软。若是我家那位敢这么做,我早拿刀子砍了他去。”
尤氏听了只垂头抹泪不再说话,雪雁见状过去劝道:“二嫂子也别放马后炮了,赶紧的出去看着那娘仨收拾行李,再送她们家去吧。好好的国公府,没得被她们弄的乌烟瘴气的。大嫂子也别多心,我们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这继母不像话也怨不得你。好在大嫂子出门子早,没被那老货带坏,若是晚些嫁人。我真真是不敢想象日后会是怎样。”
尤氏点头流泪,又暗自伤心。雪雁也不知劝什么好了,拉了凤姐出了内室,到堂屋后就见尤三姐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
那尤三姐一见到凤姐和雪雁。就冷笑一声撸起胳膊道:“我道是哪里来的小娼妇,敢这么和我娘说话,今儿不撕了你们一层皮,我就不是尤小妹。”
雪雁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这么大胆子在别人家里还敢这么横的女人,她才愣了片刻,对面就一阵风似的打过来了。
雪雁下意识的抬手去挡脸,谁知腹部一痛,原来那尤三姐直接一拳打在雪雁的肚子上,并不曾打脸。
雪雁痛的身子都蜷了起来。捂着肚子弯腰下去,才弯下腰,就觉得头皮一痛,头发就被人抓住了。
这还得了?雪雁不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长这么大都没被这么打过。她想伸手去抓尤三姐的手腕。却因弯着身子看不见头上没抓着。
这一瞬间不过才几秒钟的时间,雪雁被打,凤姐只是初时被惊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叫一声:“反了天了,快给我拿下!”
其实堂屋里丫鬟不少,但都是被尤三姐这个上来就打的架势给吓着了。凤姐这一嗓子把众丫鬟惊醒,赶紧拥上来抱腰的抱腰,掐胳膊的掐胳膊,抓头发的抓头发。
尤三姐再泼辣,双手难敌众拳,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雪雁终于直起身子来。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她这才体会到女人打架干嘛都要拽头发,尼玛,真的痛啊。现在对方放手了,她都还觉得头皮上火辣辣的痛。
燕儿边哭边给雪雁揉头皮,嘴里还骂道:“下流胚子作死的娼妇。我们小姐打小都没被人碰过一下,如今倒被一卖笑的婊子给打了,这真真是无法无天了。可怜见的,掉了这些头发,这让我们伺候的人还怎么活啊。”
凤姐也气得直抖,指着尤三姐骂道:“别说你不过是个继母带来的拖油瓶,你就算是我大嫂子的亲妹子,我都不会放过你。敢打我妹妹,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山大王?来人,把她给我关去柴房,她那二姐和老娘都一并抓起来,谁也别放过。我若是不弄得你们仨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我就不姓王!”
雪雁一把拉住凤姐,冷冷的说道:“嫂子是气糊涂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能私了?再说这动用私刑也是违了律例的事儿,咱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这么不厚道?”
凤姐气得睚眦欲裂,回头冲雪雁骂道:“都多咱时候了,你还这样烂好心?你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雪雁冷笑着盯着尤三姐,缓缓道:“我的颜面当然要,我被打了,我爹爹自然也没了脸面。我是什么样人家的姑娘,竟然被人当场行凶。若是这里没人在,只怕我真的要被她打死去了。这算是谋人性命,虽然未遂可也是重罪。”
雪雁这硬生生的把女人打架给掰成了谋杀,这屋子里的人都听愣住了。又听雪雁继续道:“小红,你即刻回府,通知太太,说有人要杀我。再叫来旺去应天府报案,让官差来抓人。只抓想杀我的这人,其他人别动。”
凤姐听得这一番峰回路转,突然噗呲笑了起来,跟着马上干咳一声掩了笑容,对她带来的丰儿道:“快叫人去兵司马,把你琏二爷叫回来。”
贾琏当初买的是同知一职,这是个武官,后来考核过升官,做了二等侍卫,是个正四品的官阶,平时不进宫当差时,都在兵司马待命。
丰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