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事儿说了一遍,琏二奶奶说她今晚跟琏二爷说,改日有了消息,亲自上门来说。又说小姐如今订了亲了,就莫再轻易出门,若是被人钻了空子,坏了名声,怕是传到姑爷耳里不好。”
雪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这一日也够劳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去吧。”
晚间雪雁睡觉时,想到吴均瑜,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蛋自己在外头跑,把未婚妻丢在京城,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等他回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再念,吴均瑜也不知道,此刻吴均瑜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年一过完,到了正月初八,贾府那边又接了黛玉和雪雁过去,说是黛玉快及笄了,日后只怕没多少时日来园子里头了。孟茶芳正怀着孩子,也怕照顾不周黛玉,便同林如海商量着,送了黛玉和雪雁过去。
这回史湘云并没过来,听说是她婶婶不让。黛玉倒是觉着有些可惜,但雪雁想着算了算日子,觉得应该是她婶婶要给她相看人家了,所以这才留着她在府里头。
一进园子,才安顿下来,迎春就带着探春过来,同她俩说笑。说起雪雁的亲事,探春笑道:“我原就觉得你嫁给你表哥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只不听。如今连姑父都给你定了你表哥,怎么,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雪雁笑着摇头:“我原不肯嫁他,是因我总得家去,若是与他订了亲,我再往哪儿回去?我虽嫁谁都无关紧要,可难得找着家人,又只剩我俩相依为命,难免就更珍惜这家人的身份。”
迎春笑道:“你可好,嫁妆随随便便备着,只管带着人嫁过去就得了。那家里又没婆婆妯娌的,倒是省了你不少的事儿。”
黛玉在一旁打趣她道:“你羡慕了不成?那纪家难不成就是龙潭虎穴,让你怕死了?”
迎春忙嗔道:“胡说什么。”
探春在一旁见了不免有些心酸,眼看着姐姐们都有了归宿,也该轮到她了。可不知为何太太那儿一直没有动静,她到现在对未来很是忐忑。
雪雁见探春一脸的落寞,怕她心中不快,便转了个话题道:“如今我们仍回了园子里来,这诗社可以正经开起来了。”
探春摇头笑道:“哪里还开得起来?李家姐妹走了,琴妹妹也出去待嫁了,惜丫头请了假,又回那边府里头去了。剩下只得我们二人,又不愿与那胖子应付,便懒在屋子里头不动弹。如今虽你俩来了,但二姐姐又要备嫁,你又不作诗,只不过我和林姐姐两人,哪里还有意思?”
雪雁想了想道:“倒真真是开不起来了,只是这不开诗社,我们又做什么好?迎丫头要备嫁,少不得天天窝在房里绣嫁妆,如今就你和我们,三人可没事做。”
迎春笑道:“怎么没事儿做?你生辰那日教我们的斗地主,不就是三人玩的?”
雪雁大笑起来:“那也不能成日玩,殊不知玩物尚志?三妹妹正是该学着管家的时候,你有你嫂子自然不怕。三妹妹若是不跟着学起来,哪里知道这宅门里头的道理?”
探春闻言又想起太太说的话,不免掉下泪来:“年节时太太跟二嫂子重提管家一事儿,二嫂子推脱说要教导二姐姐忙不过来。又说我也该正经学着管家了,可太太却推脱掉了,并不肯教。”
雪雁摇了摇头道:“既是如此,你何不每日跟着迎丫头学着进出学问,二嫂子也不会赶了你走,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不也是教?”
迎春听了在一旁道:“我原就是这么说的,可她就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