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为了这个儿子的学习,连自己生病的消息都要瞒着,只在家偷偷地吃药治疗,只为不耽误了他的高考,不耽误了他的前程。
崔瑾喻听着这些,也觉得既然魂魄上了这具身体的身上,自己应该要代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好好地孝顺他的母亲,让赵母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能过得顺心一些,也走得安心。
但他是真的提不起精神,又不是他想自己的灵魂上了这个身体,如果照自己的意愿,就算死了,他也希望魂魄能留在大宋,而不是上了这具莫名其妙的身体上。
“少爷,该起了,我给你带了洗漱用具过来,放在卫生间,我扶你过去。”
方嫂扶着崔瑾瑜坐了起来,坐了一会,感觉身子没那么软弱无力,便对方嫂说,“我自己过去,没事了。”
崔瑾瑜进了卫生间以后,关上门,又呆楞了一会,才开始梳洗。
这里刷牙有牙膏牙刷,比以前用青盐漱口方便多了;这里有抽水马桶,和以前用马桶相比,既干净又方便;这里梳洗很方便,不用人端着水盆,只要开关一开,就能使用……这里和大宋相比,有很多优势,生活也更方便,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想回到他的大宋!
崔瑾瑜梳洗完毕出来以后,就看到方嫂已经将早餐摆了出来,一碗瘦肉粥,另有保温饭盒里摆着的小笼包,旁边还有一碟子酱菜。崔瑾瑜这些年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吃东西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来讲,这样的早餐真的非常难得,可是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小碗瘦内粥,又吃了一个小笼包,实在没什么胃口。
看着帮佣方嫂提着另一个保温桶准备出去,崔瑾瑜知道应该是要去赵母的病房,便放下了碗筷,对着方嫂说,“方婶,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妈妈吧。”
“少爷,不着急,昨天上午太太还说你刚考完试,在家好好休息,你不用着急马上去看太太,要注意腿上的伤口,下午去也一样。”
“方婶,没事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想去看看,妈妈,如果不舒服,我就回来躺着。”
“唉,你这孩子,算了,不过要去看太太,还是将这身衣服换了吧。昨天你身上的衣服因为擦破了,还沾了血迹和灰尘,当时找人给你换了病号服。现在要去看太太,就换一身衣服,让太太看到你穿着一身病号服,不知道多急。正好我今天怕你下午要办出院手续,将你的衣服一早就带过来了。”
帮佣方嫂从自己今天一早带过来的袋子里,取出一套衣服递给了崔瑾瑜,示意他换上。
崔瑾瑜拿着衣服进入洗手间,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不由地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那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年。十六岁,当年的自己已经和师妹宝仪成亲了,不过虽然成亲了,在心态上来说,和这个赵瑾瑜也没有多大区别,一直都在家人的宠爱保护之下,就算当时的自己是一个武林高手,也一样在家人的呵护下生活。
赵瑾瑜的爷爷、奶奶,其实应该是外公外婆,他随母亲姓,自小就这样称呼的,也一直没有更改。虽然赵瑾瑜的爷爷奶奶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双双病逝,养父在前年的时候出了车祸身亡,虽然有这些不幸的事情发现,不过赵瑾瑜的母亲一直将他照顾保护得很好,所有的压力都背在她自己的身上。
崔瑾瑜怀疑自己能在这具身体里醒来,是不是因为原身在高考完了以后,本来自己发挥得很好,还想着向自己的母亲汇报这个好消息,哪知道他考完以后就被通知来到医院,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母亲,还被告之母亲已经是肺癌晚期,没多少日子。
他一时太过自责,觉得没有早点发现妈妈的不对,其实从几个月就开始,他就发现他母亲经常咳嗽发热等的小毛病,只是他以为是感冒,说了几次让妈妈看医生,但当时赵母一直说没事,他也就没有多留意。他自己又是高三,再过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就算平时的成绩非常好,但最后的这几个月也不敢放松,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
就因为如此,他觉得都是自己对母亲的病听之任之,如果早点让母亲去检查,说不定还有救。正是被这种内疚的心理所折磨,所以才在被撞以后,灵魂被崔瑾瑜这个外来的魂魄所占领。但有这八百年的时间差距,怎么让两个灵魂还能有交集呢,崔瑾瑜也想不出到底为什么。
唉,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去看看这个身体的母亲吧,也算是为原身做一点力能所及的小事。
崔瑾瑜跟着方嫂进了电梯,又上了两层楼,来到赵母所在的病房。推开病房门,坐在旁边的看护看到他们进来便站了起来,并叫到,“方大姐,你来了!”
“大妹子,早上医生来查房,有说太太怎么样吗?”
因为赵家现在只剩下赵瑾瑜母子两人,再加上一个帮拥方嫂,方嫂要照顾赵瑾瑜,又要照顾住院的赵母就有些忙不过来了,便另请了一个看护来照顾赵母。
这个看护也在这个医院做看护很久了,见多了各种病人,现在这个肺癌病人住在医院也只是在拖日子。这赵家应该家境很好,能住得起这样的高级病房,还能继续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