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道:“莫不怪传剑时,可是先传剑式后传口诀?”
伍斌道:“不错。腦中”
连卒乔道:“这就是了,剑式为主杆,口诀为辅体,大哥想要练好剑法,现在得把剑式练好,由生到熟,由熟到烂,而有形则化为无形,那才是最高的境界。”
伍斌道:“你这些理理听来浅之又浅,平常之极,但如何又熟又烂,有形无形,我可不明白。”
连卒乔道:“道理虽浅,作起可就难上千万倍,究竟要如何修练,我也说不明白,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我爷爷,让他跟你说,现在主要的就是先把剑法招式练熟,至于剑诀,待你剑法有了一些造诣后,就能琢磨出来了。”
伍斌见她说得有理,当下静了静心神,然后坐在地上,闭上双目,仔细回想魂剑的招式,虽然有一些末能想起,也不至于象先前那样这也忘那也忘,想了一会,有些招数隐约想起,可在眼前只是一片迷糊的影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时脸上出现急燥之色,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连卒乔知他心急,轻轻地唤道:“大哥。”
伍斌正在急燥,耳边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不觉把双眼睁开,看了她一下,道:“我在想剑招,你这样打搅,我怎么想得起来。”
连卒乔避而不答,道:“大哥是内外兼修,当然知道魔由心生,万念也由心起,修炼内家功夫的人都应知道,静心潜修,外魔不侵,心动则乱,念燥则浮,大哥心魔纷纭,又怎想得起来。”
伍斌一凛,说道:“言之有理。”一跳而起,松了一下筋骨,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静静潜想。
连卒乔见他心思灵敏,也是暗暗高兴,正自欢喜,忽见他一展亮式,剑光一闪,霍霍地施展开来,虽然有些招式末能想起,也不似先前那样忘这忘那了。
为了使伍斌能够练好剑法,丰富临敌经验,利于今后寻找杀父害母的仇人,俩人每日里都在坟前斗剑,连卒乔的爷爷是当代武学第一号的人物,所传的剑法不同凡响,是于她的年纪不大,却有极高的造诣,伍斌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向她请教,受益非浅。
如此过了一个月有余,伍斌心头上的创伤渐渐痊愈,人也显得精神,风采照人,剑术也与日增进。
这天,俩人在坟前比剑喂招,伍斌经过连卒乔细心指点,一番勤学苦练,这时拿出来比试,已是有守有攻,不致于手慌脚乱。俩人相处在一起,彼此细心琢磨对方的剑法,连卒乔聪明灵俐,运用敏捷,总是占了机先,伍斌不论怎样进击猛攻,她都能巧妙化解,始终奈何不得她。
比了一会,连卒乔回身一招“灵狐摆尾”,连点连划,几朵剑花同时刹出,伍斌目耀神眩,不知进击之法,握住剑的手一松,青锋剑已是脱手坠落于地。
连卒乔也当即收剑退了两步,伍斌赞道:“好剑法。”又道:“连兄弟,你深得剑法精要,为兄便骑着骏马,这辈子也追赶不上你。”
连卒乔道:“大哥说笑了,其实以你的拳掌而论,小弟又怎及得上你一二呢?”
伍斌剑法不及她,“神拳掌”却有独到之处,时常也颇有自呜之意,听她说了两声,心头颇有怡然自得之感。
连卒乔道:“大哥深得魂剑要诀,所欠的只是火候,如果继续勤学苦练,来日必有大成。”又道:“学武之人,得心沉神稳,凡事忍让为主,切不可有狂妄逞强之心。”最后这几句末免有长辈训言之意,她是见伍斌有得意之态,才说这番话的。
伍斌心中一凛,仔细一想,想起师父已往的教训,的确是如此,当下收敛了志得之心,脸色微微一沉,不觉黯然。
连卒乔见了岔开话题,道:“武学之深,有如大海,无底无尽,我们目前所学的,肤表之浅,不值一提,天下能人高手甚多,有句话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武学高深直达顶界的高人,素来匿迹隐形,号叫嘘吹的多半是浪得虚名之辈,不可相信。”
伍斌连连点头,连卒乔道:“比如说你师父吧,在江湖上有几个人知道一阵风袁自安这名字的,道上的那些大侠小侠,你也会过了不少,有几个是似你师父这样本事的人,在一些荒凉偏僻的山村里,相貌不扬的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是武功非凡的高人,只是他们不愿被世人所知罢了。”
伍斌默默地听着,一声不响,连卒乔又道:“隐姓埋名幽居的多是内家高手,他们修养甚好,不好名好利,不轻易为外人所知,而外家高手功显貌扬,一个门外汉一看也知其人举止不凡,是个身怀绝技的人,所以说内家高手深沉稳重,胸怀若虚,便是武学高手也不易看得出来。”
连卒乔道:“有一句话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若想登堂入室达到最高境界,便得修练内家功法,而兵器上的功夫只是为克敌致胜之用,剑术高明之辈,不用出剑,只要他所立的姿势,便能看出其人所学深浅。”
伍斌看着她,颇是不信道:“有这样的剑法?”
连卒乔拉开姿势,剑尖稍微斜斜向上,指着他的胸口,道:“大哥你向我攻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