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马蹄声,四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壮汉听到了哭声,大是诧异,忽见俩个青年抱头立在道中痛哭,不觉惊疑不定,一齐勒马停下,相顾对望,目露诧异之色。腦中
伍斌和连卒乔哭得极是伤心,竟然不觉有人到来,在那四个壮汉惊疑之际,又有六骑奔来,那四个汉子一齐翻身下马包拳,施礼极恭,一位白须道人怒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来的除了一位是四十开外的中年汉子,余下五位齐是白须银鬃的道人,五道一身白袍,左手袖子系在腰间,显然五人都是各断一臂。他们须鬃俱白,却是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仙风道骨,也瞧不出到底有多少年纪,除了那发话的道人面现愠色,四道齐是气稳神宁,不动声色。
四汉见那道人发怒,面现惊惶之色,为首一人道:“路上发生了怪事,是于停了下来,耽误了行程,罪该万死,此事倘请东红圣人夺定。”
那被称作东红圣人的道人道:“怪事!”稍停了停,问道:“什么怪事?”
那汉子指着伍斌俩人道:“就是他们俩个,挡在路中哭泣,不知何故?”言罢,抱拳一抚,移身让过一边。
东红圣跳下马来,缓步上前见是俩个小青年不知何故如此痛哭,伸手抚摸伍斌的头,面色暖和,道:“你俩人为何事而伤心?敢情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不防说来道爷听听。”
伍斌抬起头来,两腮沾泪,止住了蹄泣,见这老道面色和善,语言关切,不觉道:“连兄弟的父母被人杀害,我夏叔叔也被人害死了。”
东红圣人见他天真,念及亲人遇害,神情悲痛,泪滴如雨,不觉很是同情,道:“可怜,真是可怜,年纪这么小就失去了亲人。唉,这世道真是……”长声仰叹,似乎俩人的悲痛勾起了他心中的陈年往事。
伍斌举袖抹去泪珠,问道:“老道爷是作什么的?”
东红圣人垂首望着他,微微一笑,道:“你们亲人被害,不知有何打算?”
伍斌叹道:“唉,我们是出门游学的读书人,现在如此遭遇,正不知如何自处。”他虽是不懂江湖门道,却也看出这老道绝非等闲之辈,那敢逢人便讲真话,他说了这话后,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数人。
东红圣人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一起走一段路吧,现在世道风坏,别把小命送掉了。”
伍斌点头道:“道爷说得不错,刚才我们就遇着了四个恶人,凶霸霸地,险些把我们给杀了,现在难得老道爷有此好意,小生这里谢过了。”躬身一抚,表示谢意。
东红圣人面露微笑,心道:这俩个书生倒也不似平常之辈。此道乃武林名宿,武功精堪,一眼看出伍斌和连卒乔都是身怀武功的人,只是年纪倘幼,道行还浅,不似奸诈之徒,是于心生好感,便邀俩人同行。
伍斌握着连卒乔的手,道:“这位道长是个大好人,和他们一起同行,人多壮胆,歹徒见了也会心怯。”
连卒乔见有人来,已是止住了哭声,但伤心之余仍是难抑心头悲意,流泪不止。
这行人中有数匹马背上空无人骑,由那随着五个老道同行的中年汉子牵着,那汉子见他俩人身材弱小,恐难上得这高大的马背,伸手扶他俩人上去,连卒乔上了马后,已是转头打量了那几个老道,不禁心中一凛,已知他们是什么人了。
伍斌对江湖上的人所知无几,但见这五个老道气质非凡,太阳穴凸凹,双目炯炯有神,显是内功精堪,心下暗暗诧异,神态尽溢于表。
东红圣人见了,又是微微一笑:倒底是小孩子,道行倘浅。也不见他作势,身子平地升起,平稳地落在马背上,随行的几个汉子看得发呆。
伍斌和连卒乔也是佩服:这老道的轻功倒也了得。
当晚入夜,一行十数人来到一个小镇,镇虽小,店也小,晚宴却是非常的丰富,随行汉子也是身怀绝技,腰间挂着一柄厚背刀,比之平常的刀要短少许,面对五个老道,恭恭敬敬,话不多说。
晚宴虽然丰盛,除了东红圣人喝酒吃肉,四道只食青菜之类的。
东红圣人似乎很喜欢伍斌,话也特别多,不住地劝酒,大声说笑,伍斌见那道人高兴,便陪他讲话,连卒乔心绪不佳,念及亲人,老是皱着眉头,闷闷不乐,饭也吃得少,早早就睡了。
伍斌由于多喝了两口,次日起来,只觉有些头疼,好在他内功深厚,调息吐纳之后,异状登消。
程中伍斌有意逗连卒乔开心,不住地没话找话,渐渐地抛开心中的不快,东红圣人见连卒乔举止古怪,心中明了:这娃儿易钗而妆,看样子是受过高人指点。
这一路行来落脚时,都有绿林中有头有脸的人迎接,斯抬期敬,顶礼膜拜,奉若神明。
如此这般,由一行数人增至二十余人,除了吃饭睡觉,更是急急的赶路,行了两日,到得一处大镇上,又有十多人接应,以紫宣门的万丈点为首,打躬作揖,下气怡声,免不得又是大摆宴席,他见伍斌和五圣在一起,心中大异。
次日折路向东,伍斌和连卒乔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