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霸走南闯北,何时几曾受过这样的气,心中怒极,冷笑了几声,把手中的绳索松掉,走上两步,霍然出手,使出擒拿手法,伸手朝他肩头抓下,他见那乞丐年纪青青,末免有些轻蔑,只使了三成功夫。腦中
那乞丐和他说话时背靠在栏杆上,出言戏弄,逗得对方恼火,早就料到他会生气动手,见他手法最是平常不过,知他轻蔑自已,心中不觉有气,并不闪避,仍是靠在栏杆上不动。
胡天霸见他不知闪避,想是普通的盗马贼,武功并不如何高明,五指如钩,一拿即着,抓住了那乞丐的琵琶骨,喝道:“臭乞丐……。”话刚出口,忽觉着手之处软似棉花,陡然间生起一股强劲,琵琶骨由软变硬,坚硬似铁,手指竟然抓不下去。顿时吃了一惊,好在他见机得快,一觉不妙,立即缩手,纵是如此,五指被他的反弹力所震,几乎拆断,疼痛钻心。这才知道那乞丐是个武林高手,不可轻视。又惊又怒,抡板双掌,施展“大手印”的功夫,往那乞丐肩头上按下。
那乞丐虽是震开了胡天霸的手指,也觉得他武功高强,功力深厚,见他双掌齐下,竟是裂石开碑的“大手印功夫”,不敢大意,身往后仰,在栏杆上一个金钩倒挂。胡天霸双掌按空,不禁大怒,索性狠拍了下来。那乞丐在他掌影压下,身形忽起,双手抓住上面的木栏,稍微用力,身子跟着翻过掠起。胡天霸双掌击在下面的栏杆上,“怦”的一声,把栏杆打断,这条木栏有小腿般粗大,虽是狠掌击断,虎口也是发麻疼痛。
那乞丐坐在上面的木栏,“嘿嘿”地怪笑,趁着胡天霸不及起势进击,身朝下扑,亮掌朝他推去,这一掌看似平常,实是暗藏了雄浑无比的掌力。胡天霸见他掌法平常,不觉奇异,不过他吃过一次亏,那敢大意,双掌一错,拂起迎击,四掌相接,但觉对方掌心软绵绵地,犹如一团棉花一般,不着实力,心中暗叫:好古怪的掌力。正自纳罕,那乞丐的手掌由软变硬,还生出一股反弹之力,登时将胡天霸震退了三步,他吃惊非小,暗道:这是什么武功?掌力如此怪法?
那乞丐跳下木栏,站在胡天霸面前,他占了两次便宜,不觉得意洋洋,笑道:“生意作不成,大家也用不着反脸成仇,大贵人既不高兴,也不用要了小丐儿的命呀。”嘻皮笑脸,显是在戏弄胡天霸,并非有意与他合伙作这“买卖”。
胡天霸怒不可抑,道:“你当我怕了你不成。”说话之间,双掌使出铁棒门的连环掌法,呼呼击出。那乞丐虽占了便宜,也知对方武功非比闲掌,不敢轻敌,脸上仍是满不在乎,漫不经心的样子,使出古怪的身形步法,斜晃三步,闪身推出一掌,掌力仍是由软变硬,又把胡天霸震退。
胡天霸心念一动,快步上前,紧接着后退,末没举掌进击。那乞丐举掌击空,身形随势而上,如影随形,跟踪追击,每走三步错步一晃,飘忽不定,甚为古怪,而掌法却是平常,连环进击,不离胡天霸的要害。胡天霸使了几种身形步法,走来窜去,不能摆脱对方的纠缠,又敌不住他怪异的掌力,心头大凛。
俩人来来去去了几个照面,胡天霸疑心大起,边打边道:“阁下是神丐门的英雄么?”他见识广博,那乞丐怪异的掌力和步法很似江湖上传说的“神丐门”,“神丐门”并非江南丐帮,“神丐门”既以丐字立门,在江湖上行走以丐流乔装,行事介于正邪之间,“神丐门”门主户铁锦以“软棉硬铁掌”和“三脚错步法”这两门绝技声动武林,大败无数英雄豪杰,只是“神丐门”素来极少与武林各门各派有来往,见识过这两项绝技的人不多,所以胡天霸一时想不起,这时见“神丐门”一个年青的弟子的武功都能与自已较个高下,吃惊更甚了。
那乞丐给他喝破来历,便即停手罢斗,掠身跃起,纵上了客房屋顶上,反手一扬,道:“接暗器。”
胡天霸见一团黑物飞来,声音有异,显然不是硬物利器,生恐那乞丐又弄什么古怪花样,如是不接又怕给他看低,拂袖一卷接过,展袖一看,暗道:这小子果然是个小贼。原来接过的竟是他丢失的那个钱兜,此物既是出自那乞丐之手,自然是他作的手脚戏弄自已的了。
“有贼,有人偷马了,快来抓盗马贼。”那乞丐忽然高声大叫。夜深寂静,远远都可听得到。他一边叫喊,一边拿起瓦片乱掷,马房里的马早给他松了绳索,马给瓦片打得疼痛,长声嘶叫,又叫又跳,冲了出来,朝大门外跑了。
叫声一起,客栈里的人都给惊醒,人在异乡,以马代力,所选的都是上好的马,给人盗去那太可惜了,各人连衣衫也来不及穿,就跑了出来。
胡天霸又惊又怒,不觉暗骂:臭乞丐,想不到年纪青青,作事居然如此绝毒。见群马涌栏冲出,急忙跃上一匹马背上,拿了绳索,双脚一夹,冲在前面,迅速奔了出去,其余的马都跟在后面跑。
那乞丐坐在房顶上又喊又叫,见胡天霸狼狈溜走,得意地放声大笑。客栈里的人和掌柜奔出来的时候,马都跑得不见踪影,身有武功的随尾追去,胆小怕事的顿足大骂盗马贼。
过了一会,追出去的人都垂首丧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