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狱中出来的唐苑发疯了似的寻找女儿,后来有人偷偷告诉她,她女儿是被拐卖至周府组织的奸淫幼女的处所,受尽凌辱。她悲痛欲绝,决意救出自己的女儿,才有了千里迢迢进京兆挝登闻鼓之事。
“周君你这个畜生!你还不知道吧?她是你女儿!她是你女儿!你作孽啊!周家自作孽啊!老天都会收你们啊!”诉说的最后,唐苑状若疯癫,又哭又笑地叫喊道。
那嘶哑凄厉的话语,像把尖刀一样插进周家人心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之中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连周学礼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他面色惨白,跪都跪不住,跌坐在地上。
周阳煦的心里也极度震惊,他知道庐江祖宅的族众也有多少不长进的,也知道大树有枯枝,族众做过一些荒唐事,这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什么嫖宿幼女?什么地牢?他远在京兆,根本就不知道曾有这回事啊!可是,这些事情,无论如何周家都不能认的,三殿下那里一定会将庐江所有的事情都抹平的,现下一定要抗住了!
想到这,周阳煦强压着内心的颤抖,厉声喝道:“你这个妇人信口开河!我周家声明在外,根本就没做过那等事!十年前的三月,我儿的确是去了庐江,不过很快就回京兆筹备婚事,根本不可能和你成亲!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个妇人!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来诬告周家的?你有什么目的?!”
刚对着唐苑喝了这一番话,周阳煦又厉声问道:“学礼,你是否认识这妇人?你万不可欺骗为父!”
周学礼被周阳煦一声厉喝,猛地回过神来,他想起现在身在何处,现在是在大理寺公堂内,他们周家正在接受四部司的审讯,不管那妇人说了什么,都是不能认的!是了,他不认识她,她说的都是假的!
“诸位大人!在今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位妇人,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是居心,想要这样诬告周家,难道因为我曾回庐江,就无端惹了这样的祸事吗?你这妇人说我们周家将你下狱,是为了维护家族名声。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周家将你一直关押在狱中,让你根本就无法出来,这样不是更直接更省事吗?你这妇人既告我骗婚,那么婚书呢?证婚人呢?请诸位大人明察!”
周学礼回过神来之后,就开始一一反驳唐苑的说辞,寻找着她说辞中的漏洞加以攻击。
“那是因为你良心未泯!还会放我出来!至于婚书,当年是你说高堂尚在汝南,要带我前去拜见他们之后才补办的。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都在骗我!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听了周学礼的反驳,唐苑佝偻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来,她挥动着双臂,嘴里咒骂着,就要朝周学礼冲去。
一时间,大理寺公堂混乱不已。何克难听着唐苑和周家人各执一词,再看见公堂上的混乱情景,想着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正要下令退堂,就见公堂外冲进一个人,嘴里喊着:“报告大人!庐江有急讯传来!庐江急讯!”何克难定神一看,原来那人是大理寺丞成方圆,他就是负责京兆和庐江之间音讯沟通的。
“怎么会这么快?朱序他们返回京兆了吗?”何克难讶异地说道。照理没有这么快啊,怎么会有急讯传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现在这种情况,何克难也来不及多想,接过了成方圆递上来的急讯,打开它。
而堂下的周阳煦等人则呼吸一滞,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庐江有急讯?
这么说,庐江那一行人有消息返回来了?那么三皇子有没有将事情都抹平了?周家祖宅暗格里的账本是不是都处理好了?
周阳煦死死盯着何克难脸上的表情,生怕遗漏了半点迹象,试图读出何克难的心情,那急讯说的是什么?庐江事到底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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