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逸苑,粉青的第一句话就是:“姑娘,奴婢瞧见二姑娘的手绢在那碗油茶上掠过。Du00.coM像是……像是有东西落下。”
温琼莹是在桌子边站着的,若是侧一□子,也能将粉青的目光给挡住一些。而粉青虽然是温琼华的大丫鬟,这种场合,却是不能站的太靠前面的,所以,到底那帕子上有没有东西落下来,粉青也是有些拿不准的。
温琼华的脸色变了变,立马叫来了张妈妈:“让人去嘉庆堂打听打听,今儿的碎碗,都是谁收拾的,看看还有没有残片。”
说着,温琼华起身,天青赶忙跟上:“姑娘?”
温琼华走了两步又叫上了粉青:“你去瞧瞧五姑娘睡下了没有,若是没有睡下,就说,我这儿……”顿了顿,温琼华又走了回来,略微烦躁的摆摆手:“算了,别去了,明天再去也是一样的,今儿别弄出什么动静来。”
一来粉青也没有看清楚温琼莹那手帕上到底有没有东西,二来,碗被摔碎了,油茶没了,温琼莹那手帕也定然不会留到现在,没凭没据的,温琼华若是打草惊蛇了,反而更危险。
“你确定今儿温琼莹那帕子……”重新转身坐下,温琼华再次侧头问道,粉青也有些拿不准主意:“当时,姑娘进了内室,二老爷二夫人以及众位姑娘,都是要跟着进去的,二姑娘起身之后,经过姑娘的位置的时候,抬手拽了拽腋下的衣服,那帕子正好就是垂在姑娘的那碗油茶上。”
温琼华细细想了一下:“那思华的那碗,是温舜静的,温舜静的位置,和温琼莹可是隔着一个人呢,这个倒是不好动手脚。”
粉青皱眉苦思,想了好半天,终于一拍手说道:“奴婢想起来了,之前五姑娘摔倒之后,二姑娘要伸手扶四少爷,只是五姑娘在四少爷的左边挡着,二姑娘只好后退了一步,正好是退到四姑娘的位置上,也就是说,二姑娘的右手边,正好是五姑娘的那一碗油茶。”
之前在嘉庆堂吃饭,众人是分为两桌子的,一桌子是老太太带着姑娘们,一桌子是二叔父带着少年们,二婶娘和三婶娘虽然不是站在老太太身后伺候,却也只能在旁边小桌子上落座的。
两个桌子,距离并不是太远。二叔父那边,左边是温思华,右边是温云松。老太太这边,左手是温琼华,右手是温琼莹,温琼华下面是温琼英,以及温舜英和温舜颜,温琼莹下面则是温舜华温舜静和温舜瑶。按照这个排位顺序,温思华和温琼莹是背对背的。
老太太这边的桌子,是比较接近内室的。
之前众人跟着进屋,温琼莹是跟在老太太后面的。自是要经过温琼华的位置,也就方便下手了。
温琼华听的脸色越发难看:“也就是说,温舜静的那一碗,她也有可能是动了手脚?难怪,她之前赶紧开口要将自己的那一碗端给思华喝,还话里话外的挤兑了温舜静,大约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吧。”
粉青脸色有些羞愧:“姑娘赎罪,都是奴婢没有看清楚……”
“粉青,今儿我还得谢谢你呢,不管你有没有看清楚,但是,有怀疑,就得提醒我,二房都不是什么好人,早已经是咱们不死不休了,哪怕是一点点儿的机会,只要是到了二房手里,怕都是要被他们谋划一下,直接要了我和思华的命的。”
“今儿这事情,若真是得逞了,我们是在嘉庆堂出的事情,大家喝的油茶都是从大厨房端过来的,这一路上,自然是半点儿疑点都找不到的,而且,正好我们今天是从将军府回来的,若是谋划的严密些,怕是这屎盆子,就要扣在方家的头上了。”
粉青皱眉:“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温琼华冷笑:“她们母女俩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们的命,我就是圣人,也容不下。反正之前我让二婶娘出来,不过是想让她带着侯府的姑娘们去参加表姐的婚礼,不想将侯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弄的太僵,现在既然二婶娘已经完成任务了,要么她还是回佛堂呆着,要么就直接去家庙。”
温琼华顿了顿:“天青,明儿你去打听打听,看温琼莹那帕子上,到底弄的是什么东西,原样的给我弄来一份儿,我有用。”
天青立马应了一声,温琼华又起身到内室去翻找了一会儿,随后叫来了张妈妈:“这瓶药是外祖父给的,你等会儿直接去东厢房,给思华用,记得告诉思华,只要是经了别人的手的东西,都不要入口。”
张妈妈有些愤怒:“二夫人可真是作死,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要作孽!姑娘,咱们这次一定不能忍气吞声了,奴婢知道您是不愿意和长辈们闹的太难看,将来影响了四少爷的名声,可是,二夫人这明显是一点儿悔改都不知道的,咱们总是这么提防着,难免有哪一天,就稍微疏忽了那么一点儿……”
官场上的人,尤其是文官,是很讲究一个名声的。汉朝那会儿,专门设置孝廉这个官位,就足以提现人们对这个孝道的重视了,哪怕是后面的朝代,这个官职变了意思,却只要是有一点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