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打离婚官司时,冯律师曾让他的两名助理来帮过忙,林紫苏一直将这份人情记在心里,所以听西陵一说,马上就想起来了。
西陵道:“这位冯律师就是冯遥伯父的儿子,也是他的堂兄。至于你说的那张名片,大概是我的。想不到世界这么小,原来大家都拐着弯早认识了。”
朱焰性急地说道:“你少扯些有的没的,快说正事。冯律师是不是说过什么了?”
“嗯,他让我转告林小姐,让你小心一个叫王文治的人。这人与钱智是好朋友,可能会对你不利。”
钱智?林紫苏略一回忆,便想起了离婚案上那个被罗至然收买、最终又锒铛入狱的借调法官。想起这人似乎是什么法学教授,林紫苏心里顿时有了底:带警察来找她碴的王文治也是法学教授,Y省的教授圈子就那么大,他们互相认识甚至有所勾结,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离婚案都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王文治要是想为钱智报仇,就该早动手才是。现在突然跳出来找她的晦气,一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想到钱智办公室里搜出的古玩,又想到错综复杂的盗墓案,以及这事件背后瓦伦丁家族隐隐约约的影子,林紫苏心里慢慢浮出一条清晰的纽带,将这些线索串在了一起。
“笑得那么神秘,又在算计什么了?”小帝一看林紫苏的表情,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赶紧丢下筷子来凑热闹。美食常有,热闹不常有啊。
林紫苏现在已经懒得多说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了,只径自说道:“我想查一查王文治。我记得华夏国在古玩出境方面是卡得很严的,凡是年代在1911年前的文物一律禁止携带出境,否则视为犯罪。既然明面上不许出境,那么盗墓组织总得想办法悄悄带出去吧?总不能全部都从边境线运过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在海关肯定会接受严格的盘查,但如果是出国交流的学者呢?那一定会宽松得多。我记得,王文治似乎就经常出国。”
林紫苏依稀记得,这位王老师前生时经常赴外公干,并多次对学生津津乐道他在国外如何如何,又用外国人来对比,大力抨记国人素质如何如何低,为此曾被看不惯他那副洋奴嘴脸的学生投诉过。
所谓狗改不了那啥,而且今世她只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并没有影响到学校的人。所以她断定,王文治的经历仍是和“上辈子”差不多。既然如此,他就有莫大的嫌疑!
听罢她的话,朱焰与西陵均是眼前一亮:“这个好办!我们马上去查他的出境记录,和出国之后的行踪,一定能找出线索!”
这种案头工作有点琐碎,而且还要亲自跑一趟相关部门,林紫苏也帮不上忙,便先回去了。不过,走在路上时她又想到个办法,却拿不准小帝会不会答应,便不住地去看他。
小帝没想到林紫苏又把算盘打到了自己头上。被她那算计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不情不愿地问道:“你又想干嘛?”
“我是在想,如果让小威直接去盯着王文治,打听消息会更快一些。不过小威现在正在保护我妈妈,我又不太放心让他离开。”
“所以,你想让我去打听消息?你可别忘了,我不是灵兽,我现在是人,既不会飞,也不会穿墙。”
“不不不。”林紫苏笑得腹黑极了,“所以,我想让你保护我妈妈,再让小威出去办事。”
小帝难得疑惑地纵了纵鼻子:“当初是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不好和你们同住,所以不让我回你家。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我知道你是男人,但我妈不知道啊。”林紫苏冲他挤了挤眼睛。
小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不禁切齿道:“你不怕我晚上乱性?”
林紫苏鄙视道:“就你现在这小身板,我一只手就能按住你。别忘了钱全在我手里,你是想天天住宾馆呢,还是想住漂亮公寓?”
“……算你狠!”
于是,这天回家时,林紫苏身后多了一位漂亮妹妹。
“哎呀,这是谁家的丫头,这么俊俏!”林晓梅一见齐刘海、长直发,毛衣牛仔裤,一副乖乖女般模样甜美的小帝就喜欢上了,又是拿糖又是倒果汁。
林紫苏清了清嗓子:“我一位同学,老家有急事要回去一趟,但妹妹又生了病不能奔波,就拜托我帮忙照顾几天。”
林晓梅吃过生病的苦,闻言顿时关切地问道:“丫头,你生的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林紫苏抢着答道,“只要不激动,不生气就不会发病。但之前学校里有个坏小子欺负她,闹得她发作了一会,所以她今年暂时休学,打算好好养病。”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闺女,怎么摊上这种磨人的病。”林晓梅发挥着中年妇女特有的爱心,说道:“你们饿了吧?我做了春卷,这就给你们盛去。”
趁林晓梅去厨房的功夫,林紫苏低声吩咐了小威,把王文治的办公室地点告诉了他,又对他描述了一番那家伙的外貌,让他赶紧去盯着。
小帝冷着脸坐在一边,眼见小威摇着尾巴跃下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