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样识时务,逢其满意地说道。虽然矫了老板的诏,但他相信老板知道了非但不会介意,反而会夸他做得好——不用说这些年来,甘毒是如何咬牙切齿痛恨处处压了自己一头的佟君。单说最近,因为险伤了佟家的宝贝孙少爷与刺杀一事招来的报复,就够甘毒的怨恨再翻一倍了。
见逢其脚下生风地走了出去,大叔又急又悔:“早知道就不提林小姐的名字了!唉,可惜了那么好的玉件!不过,他为什么要对林小姐赶尽杀绝呢?”
“谁知道。不过甘毒手上那么多生意,指不定那姓林的小妞哪一桩上得罪过他,就让逢其记到了今天。”无端招来这种事,主管也很不是滋味,刚才还兴奋与逢其攀上线的劲头全没了,没精打彩地朝大叔挥了挥手:“你去告诉林小姐,说咱们不是故意为难她,实在是也有自己的难处。”
一刻钟后,等待在办公室的林紫苏等人,从大叔气愤的诉说中,得知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啧,竟与他们对上,倒是巧了。”林紫苏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清疏倒是一脸无所谓:“林小姐不必担心,只要报出佟老先生的名号,看他们还敢不敢打压你。”
“不行。”林紫苏摇摇头,否决了这个办法:“小帝已说过不肯认这个爷爷,一出了事又请人家帮忙,这算什么?你是推辞不过强行被塞过来的,我们也无话可说。但如果要我们主动去求人,那可不行。”
她这话落在普通人耳中,或许会得个不知变通的评价。但清疏却很欣赏这份倔强,对她又高看了一分:“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紫苏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展会展会,说白了不就是有个集中的地方展示自己的商品?——大叔,我之前问过,竞争拍卖资格的展品,都是放在展览馆里的?”
“是的。交易会时大家基本在露天摆摊,但竞争资格的时候,为了便于保管看守,都是在展览馆里进行的。”大叔有些不明白,林紫苏问这显而易见的事情做什么。
“展品在馆内,也就是说馆外全是空地。如果这空地上突然多了件玉器,就算十分粗劣,来来往往的人也会多看它几眼吧?更何况,放的是一件绝顶珍品,那就更吸引人了。”
闻言,小帝与清疏均是眼前一亮,却又露出几分迟疑:“是个好办法,不过,展品放在外面,岂不是就失去了竞争玉王的资格?”
林紫苏微笑道:“我相信群众的审美水平。而且所谓奇招制胜,到时引发的效果,恐怕与玉王不相上下。只要名声传出去,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这一次,大叔倒是理解了他们的对话,却搓着手为难道:“但历来从没有在空场上展出的先例啊?”
“但也没有禁止,对不对?”
“这倒是……”
“那不就结了。”林紫苏打了个响指:“两位帅哥,快把玉件拉到空场上去吧!”
每一届的玉石交易大会压轴的拍卖会上,照例要再弄一个开幕式,请各路名流政要、与玉石界的大佬们来发表演讲。然后再邀请普通民众入场,官方媒体拍几张名流们在平易近人的英姿,这开幕式才算结束。
主持人已经主持过五届拍卖会开幕,每一次都很圆满。但或许是她的好运已经用完,这一次居然在最不不可思议的地方出了岔子:领导讲话结束、她说了“有请入场观众”后,本该早早就在外面等待着、听到提示就进场的群众,居然迟迟没有出现。
——这乱子可大了!
主持人尴尬地举着话筒站了片刻,急中生智,赶紧找了个借口:“大概是最近交通拥挤,可能参观的人还没赶到,请大家再稍等片刻”。
她在台上粉饰太平,底下早有人派保安去看是怎么回事。去了没多久,保安神情古怪地回来报告:“入口处有人放了件玉器,大家都围成一团抢着要看,所以没人进场。”
“胡闹!”负责主持这次交易会的某部长怒道,“让他们赶快进来!”
保安小跑着出去,不多会儿又小跑着回来:“外面的人都挺激动的,我扯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会。我怕惊动记者,不敢用高音喇叭通知。”
“真是不知变通!”某长瞪了他一眼,索性亲自走了出去。但这一走,却再也没回来。
迟迟等不到结果,坐在某长身边的其他人更加着急,也跟着出去查看情况……就这么走啊走的,最后连忙里抽闲赶来致词的市长都坐不住了,也起身往外面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剩余的名流都离开展厅,走到空场上时,顿时看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只见一处铺陈了大红绒毯的底座上,摆放了一尊耀眼剔透之极的玉器。仔细一看,它并非人手雕琢,而是天然生成,却非常形似一处很有华夏风格的古代山峦。山壁呈玉白色,陡峭秀美,上附串串绿萝碧树,并有一簇簇小花,沁着淡淡的粉紫嫩黄。山路上有一名褐衣人,正手搭凉棚仰头去看从山头飞过的仙鹤。飞鹤通体透白,但翎毛与嘴喙处却是沉碧色,额头还有一抹丹红。仙鹤飞去的方向,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