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董公子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或许我是有些对不起你,但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做为补偿,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妨碍我追求幸福。读零零小说”
“妨碍?原来在你眼里,我竟是个妨碍!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现在你却只想用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前校花激动得情绪失控,愤怒地挥舞着双手向男生冲去。男生连忙扔开花束,试图扭住她的胳膊让她安静下来。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失手推了冯老师一把,害他脚下一个踉跄,手里捧的盒子顿时摔在了地上。
“冯老师,你没事吧?”见状,几名与冯老师相熟的学生赶紧拥上前去,将他扶起。
“我没事,只是我的东西——啊,怎么会这样!”被当做背景板无视了老半天的冯老师手忙脚乱地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他心痛地说道:“这是我费尽唇舌才从伯父那儿借来的珍藏品啊!突然摔裂了,可让我怎么和伯父交待!”
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林紫苏慢慢记起了关于他的事情:这位冯老师有个喜欢收藏古玩的富豪大伯,受对方的影响,他从小就对古玩很感兴趣。虽然正职是物理讲师,但闲暇之余还兼了一门教学生古玩常识的选修课。
因为他讲课有趣,三五不时从土豪亲戚那里借真品来做当堂展示,为人又热心,经常不计报酬无私地帮助学生,所以很多人都蛮喜欢选他的课。
不过,林紫苏也记得,这位单纯如少年,一门心思都扑在兴趣爱好上的老师,因为把所有工资都花在了买古玩上,没有分毫积蓄。现在突然打破了一个古玩,只怕他拿不出这笔赔偿来。
虽说若要追究起责任来,罪魁祸首还是校董公子和前校花两个,但若那两位想要推卸责任,闹起来也未免让人头痛。
想着前世自己忙于打工累倒,生病错过了两门课程,事后还是这位冯老师主动斡旋帮忙,想办法替自己拿到了学分。又看了一眼依旧在拉拉扯扯投入上演着负心郎与薄命女戏码的两人,林紫苏当即决定要帮这个单纯的老师一把。
越众而出,她问道:“冯老师,能让我看一看么?”
“啊?”
呆呆的冯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纸盒已被面前这陌生的秀丽少女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林紫苏才发现盒中盛放的陶器算不上精美,而是古拙非常,但散发的那一种沧桑岁月的感觉,却是十分惹眼。
林紫苏很快便从小晏曾说过的古玩常识里认出了它的来历,顿时更加庆幸自己决定帮忙: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以这只陶罐的价值,哪怕冯老师再做上一百年工作,所得的工资也远远抵不上它的身价。
因为修行的缘故,如今她修复起古玩来已非常得心应手,所花的时间更是减少了好几倍。借着木盒挡住众人的视线,纤指在细小的裂缝上轻轻一抹,那条黑纹便像被橡皮擦掉的污渍似的,无影无踪。
收回手,做了个掸掉东西的动作,林紫苏若无其事地将盒子递还回去:“冯老师,你太紧张了,只是一根头发粘在陶罐上罢了。”
“头发?”冯老师又是一愣,呆呆看着飘然落地的那根发丝,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冯老师本就长了一张娃娃脸,加上现在这副傻傻的模样,看上去活像只维尼熊。林紫苏看他怪有趣的,忍不住轻笑一声。冯老师才在笑声中惊醒过来,俊脸微红地接过盒子。
顺着敞开的盒盖一看,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像是生怕眼花了似的:“这、这真的没碎!”
“是啊,老师你大概是太紧张看眼花了。不过也是运气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碎。”
说罢,林紫苏瞟了一眼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总算停止争执改为小声抽泣的前校花,忍不住说了她一句:“别为了不值得的事哭哭啼啼,反而生出更大的事端来。刚才要不是运气好,加上冯老师不计较,你现在只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你、你知道什么!我刚刚只是不小心,而且又没有狐狸精来勾引你男友,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情!”前校花一副委屈到十二万分的样子。
林紫苏一听她那堆陈腔滥调就觉得头痛,便向冯老师问道:“冯老师,你那只篦纹陶壶现在大概市价多少?”
“这是北魏的东西,我大伯三十多年前在呼市从一个老乡手里收来的。当时入手花了他一年的收入,现在嘛,若放到市场上,大概至少能卖出近千万吧。”不假思索地说完,冯老师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某件事:“咦,你怎么知道这是北魏的?我大伯许多搞收藏的朋友,一开始都以为是只废弃的素瓷胎呢。”
林紫苏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已经惊呆了的前校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险些背上近千万的债务,你觉得值吗?”
前校花根本没有想到这件文物会如此贵重,一时脸色惨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但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神倒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并重新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