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欧阳庆天“发明”活字印刷术的事情,已经在山桥县传的沸沸扬扬。读零零小说便是整个南沧郡,也都能够听到他的名字。
欧阳庆天的名声,已经传扬了出去。县中吕家,郡中朱家,也都已经拿到了活字印刷术的详细资料。
吕家已经明确的回应,会在合适的时候,助欧阳庆天一臂之力。朱家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但是却命人送来了诸多礼品。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但是县里却没有一点的动静。欧阳庆天早就打听过,县中签押房的书吏确有空缺,县令也一直未能够找到合适的人补上。
这天午后,欧阳庆天实在按捺不住,便来找欧阳皓天说话。
“二弟,现在‘活字印刷术’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县里。我感觉差不多了。”欧阳庆天说道。
欧阳皓天摇了摇头,说道:“火候还不到。”
欧阳庆天无奈的转身离去,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三次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劳心伤神。”欧阳皓天轻叹一声,心中感慨万千。
欧阳庆天为了一个“官身”劳心伤神,在欧阳皓天看来,是何其不智。
然欧阳皓天求仙修道,在欧阳庆天看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到头来一场空。
不同的心性,不同的经历,自然会有不一样的追求。
“唉,今生虽有缘,终究道不同。奈何、奈何……便助你得了这一个官身,全了这一世兄弟的情分。”欧阳皓天心中悠悠一叹。
现今成国一县,少者数万百姓,多者十万。大县之中,会设“法、仓、户、兵、士、田”六曹,对应中央六部职责,都是正九品官员,但是实际上,中下县,各按自身需要,增删六曹。比如山桥县就只有“户、仓、田”三曹,也属正常。
县中的巡检(公安局局长)、仓曹(财政局局长),户曹(户籍局局长),田曹(农业局局长),均是正九品,也都满员。
再上去,就是县尉和主薄这等正八品的官员了,这二个官员,一掌厢兵,一掌文书民政,虽属县令管辖,却相互牵制。至于再上,就是从七品县丞了,这官反而无实权,等于是候补县令,平时一般不能干涉政事。
欧阳庆天看中的签押房书吏,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官,县令随意就可任免。但是这个职事,意义非同寻常。等于是市长秘书处主任,控制着实权,一般县令都会任用自己人担任。
欧阳庆天生在乡村,虽然后来读过一些书,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但是终究眼界不够,未能够明白这签押房书吏的重要意义所在。
“秀才的身份已经足够了,大哥的名声也已经传播了出去,足够已经县令的注意。最为关键的就是接下来的这一步了。”欧阳皓天心中念道。
翌日,欧阳庆天来到了山桥县县衙,拜见县令,奉上“活字印刷术”。县令大喜,赏万钱。
回到家中后,欧阳庆天不敢去见自己的弟弟。欧阳皓天对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多说什么。世事如棋,又岂能尽如人意。
三日之后,欧阳庆天娶妻。娶得是邻村赵家的女儿,相貌端庄,心灵手巧,在这十里八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
欧阳家里连着几天忙里忙外,又有亲戚四邻帮忙,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酒席、新房、新衣,样样都有,第三天下午就成婚。
为了欧阳庆天的婚事,欧阳岳和刘氏操碎了心。儿子都已经那般大了,换做其他人家,早都已经结婚生子。
只是欧阳岳心中有愧,刘氏又做不了主,这才一直拖着。终于欧阳庆天开了窍,二老心中急切,自然是能有多快,便有多快。
今夜月色撩人,欧阳皓天来到了村外的一座小山上。举杯邀月,对影独酌。山脚下的村庄有一户人家灯火灿烂,喧嚣热闹,便是在这里,也能够听到声音。
山下的热闹与山上的幽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搜集了些枯枝败叶,用干草引燃,点成篝火,“噼噼啪啪”的柴火燃烧声,混合着山风呼啸。又有月光倾洒而下,银辉一片,合着篝火红光,照着脸颊。
这是一种孤独,不由忆起前世,心中一时有些怅然。不由吟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若有所思,若有所感。一时间,不由痴了。
红尘俗世,熙熙攘攘;大道路上,唯我独行。
当此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厉嘶。欧阳皓天循声望去,却见天空中阴云密布,浊浪排空,隐隐见到一副狰狞可怕的鬼脸在不断变幻种种形状。百十个玄妙而又阴森的鬼语咒文在鬼脸四处悬挂而下,字字如玉盘大小,光彩流离。虽然离得很远,但却一股子冰寒彻骨的阴冷之气随着山风扑面而来。
“天生鬼脸,虚空凝字,看来,是有鬼物要晋升灵鬼啊。”
欧阳皓天微微眯起眼,体内真气流转,逼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