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停了手里的针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的眼睛,向花非花眨眨眼。
“嗯……”
听到房间内有人起身的走动的声音,花非花忙抬起头来,正看到东方一笑俊朗的笑脸,正抬首看向自己,花非花走前两步:“威北将军,您叫我么?”
花非花灿烂的笑脸像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艳而含蓄,秀美而坦然。
“公子说请你陪我逛逛听风小筑。”
东方一笑爽朗清脆的声音干净而醇和,花非花笑意就稍显张扬了些:
“威北将军这边请,我们听风小筑的风景不敢自夸,却也秀丽别致,景色怡人,特别是现在的季节,后山的红叶艳丽张扬,煞是好看,我陪您去。”
花非花说着落后东方一笑一步,两人边说边走,出了听风轩。
刚出听风小筑,东方一笑脚步慢了下来,等花非花走上前,两人并肩而行,东方一笑脸上宠溺的笑意就没减过:“非儿,哥哥今天来,特为见你,我现在身份特殊,出去哪里都不怎么方便,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四顾无人,递给花非花一个小袋子,花非花不解,怕被有心人看见,伸手接了过来,却用眼神示意东方一笑解释这些是什么东西?
“皇上赐的那坐宅院,四进四出,这是那里的房契地契和锁匙,你且收好了先,那里现在也只是我名义上的宅子,我用不着,现在的身份,也只能住在北卫所,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里面有几个老仆还有几个丫头婆子都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我吩咐过了,以后你就是那里的主人,他们都听你吩咐,你觉得不合适,也可以换掉。”
“哥哥,这礼?我不能收,这也太大了些,先帮你看着可以,我还等着你以后帮我娶嫂子呢,让人听着家里的宅院都由小姑子打理,那怎么能行?”
花非花推辞,收起了嘻笑,面上一本正经,连房契地契都交给了自己,这明摆着是要送给自己。
“随你高兴,里面还有不少东西是我的战利品,想搬过来送你,又怕不方便,我全收在那里,你闲暇时去选一些能用的先带回来。”
东方一笑与花非花并排而行,眼中神思清朗,侧头望着花非花。
“好,过些日子,我趁出去的机会去看看。”这个花非花乐意,东方一笑的战利品啊,必有些自己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两人边走边说,也不用太多功夫,到了听风亭,花非花和东方一笑围着亭内的石台坐定。
“非儿,很抱歉,我这次没能帮你脱了奴籍,你等着我,以后有战事,我会请战,用军功换取你的自由身。”东方一笑脸上露出了坚毅,如露水般清澈透亮的双眸执着坚定。
花非花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哥哥,有你这句话足够了,你不用着急,我有办法的,我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我只担心花惜花,不知她是个什么想法,如果不是为了她,或许我……”
花非花没说下去,她奇怪自己怎么会在东方一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换上了笑脸:“哥哥,你上战场时可曾受过伤?可曾害怕过?”
东方一笑敛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的郑重:“妹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曾经说的那番话,哥哥我别说是军功,或许……或许连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东方一笑想起了战事的惨烈,想起了自己孤身入险境时的艰险,想起了为了追敌为了躲避为了偷袭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辛苦,想起了与自己同生入死的军士十不剩一,也想起了因为朝臣的争斗粮草不继时的坚守,君家军这次折损泰半,死在战场上的军士不计其数,却都由着狼群啃食,甚至连掩埋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撤退躲避。
脸上浮起了悲天悯人的沧桑感,可也只一瞬,花非花甚至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那样悲怆沧桑的神色会在还是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孩子脸上浮现?
旋即脸上换上了笑容,那清朗温暖的笑让花非有一种错觉,东方一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东方一笑了。
“哥哥……”
花非花知道,眼时下,能帮到自己的,能为花惜花的事儿上心的,也许除了东方一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非儿,有事儿你说。”
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事儿还有转机,但是,却不能对花非花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中山候世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哥哥你可曾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花非花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东方一笑是一个生于厮长厮的土著,也许会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一个陪嫁丫头能到这个份上是理所当然要开心高兴的事,自己的那点担心会是多余的,只好换个方法开口。
“中山候世子……”
东方一笑略一沉思,神情有些郑重:“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文武全才,深得皇上的器重,却是一个内敛低调的个性,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现在宫中,前些日子,被封为兰贵妃,现在是四大贵妃之首,最近被传出已有身孕,如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