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来谈谈……我的看法……”灰袍老者淡淡开口，众人皆是瞩目而来，看着他。
皓天眼神闪烁，此人，一直给他一种奇异之感，似乎是熟悉，但皓天又确定，此人他从未见过。
皓天心神闪动，对于此人更加的留意了几分。
“仙者，一人一山。起初我认为，修士修道，如同登山，你我皆是登山者，而那山，便是道，修行之路，便是登山之路……”
“有些意思……”听到灰袍老者之语，孟婆那从未曾抬起的头，此刻，竟是缓缓抬起，她看着面前的灰袍老者，眼神闪过感兴趣之意。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仙者，的确是一人一山，但我辈修士不是那人，而是……那座山！”
“道，才是那人！他在我等的身上肆意践踏，而我等，只能坐在原地，等待他的审判！他可以在山脚下仰望，也可以在山腰远眺，甚至，立在山顶，将我等踏在脚下！”
“他登山！他也改变山！累了，他可以在山壁上凿开洞府！饿了，他可以在山林里摘取野果！他带着俯视一切的傲意，登临这山巅！”
“他倦了，觉得攀登我等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他可以离去，他可以去划船，他可以去垂钓，他可是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我等修士，依旧只能立在原地，在不断地修行中，以为突破了，以为看穿了这道，其实，不过是在原地长高了几丈，而那充斥在这茫茫宇宙中的无数风光，你我真正看过的……太少！”
“我认为……修道的目的，便是……”
“行了！你的答案我已知晓，不用讲了！你已经获得资格！”孟婆那浑浊的眸子里，泛着些微的光泽，她开口将准备说出答案的灰袍老者打断。
而灰袍老者似乎知道孟婆会这么做一般，面无表情，走到了竹阴闲的身侧，两人目光交汇，神色里，皆是带着莫名的味道。
“为什么要打断啊，我正听的入神呢！”奚双灵微微地嘟着嘴巴，有些不开心。看着皓天在一旁若有所悟的样子，明眸一闪，拍了拍皓天的脑袋，也不言语，一旁的夜梦璃看到奚双灵的样子，顿时抿嘴轻笑，眼中带中戏谑，看着奚双灵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皓天啊，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青儿去哪里啦！？”
“恩……啊？”皓天正想得入神，此刻夜梦璃话语一出，带着戏谑，他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奚双灵瞪大双眸，直直地盯着皓天，一眨也不眨，这时，皓天身旁的成道踏出，皓天见状，顿时深舒一口气，眼中露出轻松。
奚双灵看着成道踏出的身影，狠狠地跺了跺脚，但同时也不再盯着皓天。
“我……也是为了报仇……”
孟婆又开始搅动那锅里的汤，三颗头骨上的裂纹更加的深了。
“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成道淡淡开口，眼中没有一丝的情感流露，站在奚双灵身旁的夜梦璃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面色有些苍白。
孟婆没有说话，只是搅动着面前的汤水，时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
“这世界很美……”
“与我无关！”
“人死毕竟不能复生……”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还有很多活着的人值得珍惜……”
“我眼中只有仇人！”
孟婆看着成道，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那古老的星空，眸光落在了那轮血月之上。
“你们的执念太深了……算了，你……有进入下一步的资格！”
你们？
孟婆的话语落在皓天的耳中，你就是你，这多出的一个们字，是何意？
孟婆说你们的执念太深，除了对成道讲，还在对谁说？
皓天不懂，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僵硬，身旁的奚双灵也是闪过一丝的思考之意，但却是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
“还有人吗？”孟婆环顾四周，人声摇动，人群里又接连走出几人，但都是没有获得资格。
“我去试试！”
皓天身旁，一直沉默的东癸十二冲皓天露出一个微笑，而后踏出，立在孟婆的面前。
“婆婆……”
东癸十二弯了弯腰，面色有些发白，孟婆正在搅动的手，忽然一滞，而后，她再次缓缓地抬起了头。
这一次，她的眸光中带着一丝惊讶，但这惊讶出现的一刹，便立刻被浓浓的惊骇所替代。
“好浓郁的轮回气息，你……这是生死轮回扣……”孟婆的瞳孔微缩，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她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收缩，东癸十二带给她的震惊，犹如翻江倒海。
“生死轮回扣！？”修士听到这五个字皆是闪过迷茫，有些不明所以，但那竹阴闲和灰袍修士在听到这五字之时，神情却是蓦然变化！
这变化，刹那出现，但很快，便被两人强行压住，面色不再变化。但这变化却是落在皓天的眼中，他目光闪烁，神念闪烁，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