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过来亲自安排在这里的，现在出了事儿了，自己也不好看。
在曾管家的眼中，胡十八的性命却不算什么大事儿，关键是怎么处理四万，却犯了难，要是自己擅自把四万送了官，要是大小姐问起来该怎么交代，如果大小姐不过是一时兴起，过后也不拿四万当回事儿的话也则罢了，要是大小姐真稀罕四万的话，问自己一句你能不能办成个事情，连个人命官司都摆不平的话，自己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曾管家犯了愁，想了想，一拍大腿，得了，有困难找上级，这是为下人的不二法门，只好去请大姑爷发落了。反正他们是俩口子，不管怎么安排都不会把意见闹到自己这个下人身上。
主意拿定，曾管家一思量，现在还早，大姑爷大概还没来得及去衙门办差，赶紧带着四万和胡十八的尸体往沈府赶去。
这一行人款款在沈府门口遇上了即将要去衙门上班的大姑爷，曾管家忙上去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
这大姑爷却是锦衣卫打扮，一抹修剪的极为整洁的胡子给他平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的感觉，听曾管家说完后，点点头，让曾管家把人带进门房，自己也举步跟了进去。
曾管家道：“这个打死人的杨二平，昨日招进来的，当时大小姐在场，这人生生的拉断了一石的强弓，所以大小姐吩咐要我留意此人，等您见了再做定夺。”
“恩。”大姑爷听了以后不置可否，却是看了四万一眼，说道：“松绑。”
曾管家忙给四万解开了绳子，四万抖抖手，站在哪里，看了那个大姑爷一眼，一言不发。
虽然四万完全都听到了自己一路被押解过来的情况以及曾管家对大姑爷的叙述，但却是没有一点心思理会这些，完全的陷入了懊悔与自责当中。
自己居然打死人了。
四万不是没杀过人，四万手底下有过多少人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自己从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
但那都是任务，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从来没有过自己想要杀死谁。
但这次却是活生生的打死一个人，而且是在自己神智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打死的，四万清楚，自己刚才所想的，就是把胡十八打死。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从又来了应天之后，已经有俩次对毫不相干的人产生了强烈的杀心。一次是对木南身边的夏西山，那是因为嫉妒，但那次自己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再一次就是这次，却是因为愤怒，这一次，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自己居然会被负面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行为，四万的心里产生的深深的恐惧，自己的负面情绪并不是没有，但从来没有被情绪指挥过自己的行为，更别说主动杀人了。难道自己就要成为二饼哥最担心的那种以嗜血杀戮为乐的杀人机器了吗？
小楼的杀手可以说尽其一切都在与这种可能性做对抗，到目前为止，除了四条以外，好像从来没有人是以杀人为乐的，就是四条，也不过只是手段极端了一些，也从来没有滥杀无辜。
胡十八真的和自己有必须要杀死对方的仇恨吗？显然没有，这次完全是自己的负面情绪主导了这次行为。
四万仿佛看到了一个深渊，而自己正在不受控制的像那个深渊滑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