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我问一个事儿。”四万猛然停步,险些和黄老板撞到一起。
“你问,什么事?”饶是黄老板人老鬼精,也看不出来四万这会儿的生气半是真的,而还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四万恶狠狠道:“那个新冒出来的夏青天和夏大公子是什么人,什么来头?”
一听四万问这个,黄老板本就悬着的心猛然又紧缩了一下,但他马上恢复了正常,故作平淡道:“你问这干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黄老板微妙的表情变化没有躲过四万的眼睛,四万心里嘎登一声,暗道这里面果然有鬼。
随即四万有些落寂的说道:“我看到那个夏大公子和木南在一起了。”但他却没说当时看到二人的时候四万不经意间释放出杀气时而那个夏大公子不平常的举动。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你就急成这样。”黄老板顿时松了口气,四万和木南的事儿他是知道的,看来四万异常的表现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不过是年轻人吃醋而已罢了。
“这事儿我门儿清。”黄老板安慰的拍了拍四万的肩膀,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年轻人嘛,你来我房间,我跟你细说说,顺便把接下来的任务安排一下。”
二人对话的场景像极了一个倔强娇蛮的孩子对大人发脾气,但四万和黄老板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似乎有些诡异的气氛。
“你告诉我,那个夏大公子是打哪来的?”四万把门一摔,气呼呼的问黄老板道。
进了屋,黄老板反而不着急了,慢慢坐了下去,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二郎腿一翘一翘的,仿佛小楼的先生们都是这幅德性。
“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黄老板斯条慢理道:“其实这个夏公子的来历全应天没有不知道的,你小子懒得打听罢了,就知道问我。”
四万听黄老板说,也不装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个夏公子名叫夏西山,是当朝内阁大臣夏因明的独子。”
“夏因明?没听说过。”四万暗想,这么大的官,没听木南和王世维说起过啊。
“也就你没听说过,这个夏因明在大顺的名气不比王世维小,只不过这人上台,还是光统皇帝亲政以后的事儿,入阁拜相也没多长时间。”
“这人名气这么大,皆因为这个夏因明是大顺朝廷罕见的清官,在大顺一向都有夏青天的美誉。”黄老板给自己泡了壶茶,稳稳的倒了一杯,问四万道:“你喝不喝?我这可是进贡大内的大红袍。”
“喝,我嗓子早就干死了。”四万毫不客气的上去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来就喝,不料烫了嘴,差点一口茶水没喷出来,忙吸溜吸溜的扇乎嘴。
黄老板心疼的说道:“败家玩意儿,喝茶有这种喝法的吗,暴殄天珍。”
四万暗骂,老小子,存心的,看老子笑话,却说道:“我哪里懂得这个,只知道渴了喝水,饿了吃饭,谁像你们似的,坐在暖和屋子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尽琢磨些没用的事。”
四万这话暗带讥讽,但黄老板却不以为杵,笑了一下,说道:“你光觉得成日里奔波辛苦,却不知道我们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一点都不比你们轻松。”
黄老板作为小楼的先生,不管在小楼地位如何,能这样对四万说话,态度可是说是好的没谱了,四万倒也理解先生们的苦楚,像黄老板这样的,在应天这种地方,要经营这样一个楼子,其中的难度绝对不比四万他们杀人要小。做先生的,未必比做杀手轻松。
但四万兀自嘴硬,道:“反正你比我们强,我们干什么不还都听你们的,行了,不扯这些了,你还是接着说这夏西山的事儿吧。”
夏西山,这也叫人名啊,四万暗自腹诽,当爹的也不是没文化的人啊,怎么给自己儿子起了这么个名字?
但四万转念一想,自己那些弟兄们齐溜的一副麻将牌的名字,说起来就是个代号,说什么韩双童啊,杨思万,万贯啊,赵无极啊什么的,都是自己嫌寒碜,随口胡起的,还不如人家呢,至少人家还有老子给起了个名字。哪像自己这些人,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多杀手,就数你事儿多。”黄老板埋怨了一句,“这个夏因明可以说是大顺官场中的一个异类,现在大顺朝廷哪里还有清官,可这个夏因明偏偏就是,清廉之名还天下皆知,而且这样一个官场异类,却还能稳步升迁,没有被同僚上级踩下去,你说这人厉害不厉害!”
但一说到官场,四万便迷糊了,他哪里懂得这个,于是问道:“清廉之名天下皆知,便能当上宰相了?”
大顺文官之首,便是内阁大臣,虽然无宰相之名,但行宰相之权,所以非官方的人还是习惯以宰相称之。
黄老板冷哼一声道:“天下哪有这般轻巧之事,在大顺,纵然你有清廉之名又如何,王世维名气不比他大?最后却落了个什么下场,这个夏因明自然另有手段。”
四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哪他有什么手段?”
“这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