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维愕然回头,只见一晚上睡的就像神仙似的四条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张美艳的不似男人的脸正看着自己,一脸恳求的笑容。而三燕儿死死的抱着四条一条胳膊,坚定而又缓慢的摇着头,意思是不让四条出去。
“四条,相信大哥他们,他们几个能摆平的。”三燕儿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哀求。
四条回头看着抱着自己的三燕儿,眼中的神情哀婉欲绝,“三燕儿姐,我是一个没用的人,对么?”
三燕儿无法面对这样的目光,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四条的包裹早已取下,缓缓的解开,取出一把乌漆巴黑,锈迹斑斑,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刀。
还没等王世维和大哥他们反应过来,四条已经冲出车厢,越过众人,双手持刀,冲向了人群。
王世维这才猛然惊醒,四条的刀那里是绣,分明是不知有多少血迹在刀上凝结而成的斑斑纹路。
三燕儿忽然问道:“王公子,你懂医术么?”
王世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茫然答道:“会一些儿科和妇科。”
“那差不多。”三燕儿软软坐倒,无奈叹道:“一会儿给我打个下手。”
王世维向车厢外看去,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惊世骇俗的一幕。
屠杀,绝对是屠杀。如果说和屠杀还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屠杀一般都是强势的一方屠杀弱势的一方,而这个呈一边倒的屠杀却是弱势的一方屠杀强势的一方。
王世维从来都没敢想象,一个人屠杀三十多个人是什么样子。
就像三十多个人是三十多颗西瓜一样,在四条的杀瓜刀下纷纷被砍的稀碎。
四条的那把锈迹斑斑的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宝刀,在他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将,四条的刀每一次挥出,都能看到满天飞舞的断肢残骸和被砍成数节的兵刃。
四万他们六人显然是以前见过这种场面,见四条冲出去了,都无奈的收回了匕首,坐回了马车上,看着四条表演,只等四条收工后再收拾残局。
四条的刀法悲壮惨烈,只有攻没有守,几乎每砍杀一人,都会被对手在身上深深的填上一道伤痕,不一会儿便浑身浴血。但只见四条状若疯魔,就像是海中的鲨鱼,草原上的饿狼,血腥味只会令他更兴奋,更激动。
这样的打法不像是杀人去的,而更像是寻死去的。
那些人已被四条搏命的打法,遍地的尸骸惊破了胆,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从地狱里走出的嗜血魔王。
还没死的几人屎尿齐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再也没有勇气面对四条,只剩下了求生逃命的念头还能在大脑里转动。
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三万和四万猛然冲出,将欲逃窜的几人格毙当场。
人都已经死光了,四条却还没有停下来,在倒下还没有断气的,或是尸首比较完整的人身上各补一刀,将他们的头颅斩了下来。
一直到地上已经没有完整的尸体了,四条才停了下来,孤独的站在遍地的尸骸中间,在满天的血光照映下,留给众人一个浑身浴血的萧杀背影。
“马了隔壁的。”看着遍地的面目全非的断肢残骸,五万扭头就吐。王世维这才回过神来,居然被惊的忘记了呕吐,见五万吐了,这才大吐特吐起来。
“太惨烈了。”王世维边吐还不忘边感叹一句。
四万上去一把抱住了浑身滴血摇摇欲坠的四条,和三万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四条赶紧抢回了马车上,三燕儿早已准备好了包扎的东西,喊道:“王公子,先别吐了,过来帮忙啊。”
四条躺在马车上,哀伤的眼神扫过众人,勉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来,道:“我又没死。”话语中带着说不尽的遗憾,便晕了过去。
马车又缓缓前行,三燕儿和王世维俩个人给四条处理伤口。解开四条的衣服,王世维看见四条身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痕和几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又看了看四条浴血奋战后却仍然光洁干净,宛如女子的容颜,不禁叹道:“又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
给四条包扎下身伤口时,三燕儿显有些避讳,躲在了王世维身后让王世维自己一人给四条包扎,当解开四条裤子的时候,王世维吃了一惊,显然看到的情形有些出人意料。
四条的性格,四条的长相,四条的痛苦,四条强烈的求死****,小楼众杀手对四条的纵容,都有了解答。
四条是天阉。
只听三燕儿在身后说道:“这些活,原来是四万干的,现在麻烦你这个主顾干了。”
王世维细细包扎着四条的伤口,低声道:“没什么,你们为了我不知道还要冒多少风险,我只恨自己一介书生,帮不上什么大忙。”
三燕儿自嘲的笑了笑:“为了你么?”
四万他们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马车,只剩下三万强打起精神,赶着马车,保持警惕,不过再一路过来并未遇到情况,马车畅通无阻的到了扬州。
王世维看着疲惫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