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文渊馆,四万把王世维送他的扇子抖开,一晃一晃的,倒也有几分学子的派头。Du00.coM文渊馆有几个大厅,里面摆放着座椅,供学子们温书,四万探头入内,巧了,一眼就看到了定国将军的孙女,其他的书桌基本满当当坐的都是人,就定国将军的孙女的桌上只坐了俩人,除她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二人并排而坐,一人手里拿了本书,时不时低头接语,神态甚是亲密,其他的学子显是知道他们身份,偶尔有人往这里偷瞥几眼,但却无人敢过来打扰。
四万渡着四方步走了过去,大刺刺就往俩人对面一坐,拿出扇子假意研究,拿手比划着学扇背上的字,眼睛却一刻也没闲着,在定国将军的孙女的漂亮脸蛋上扫来扫去,这女子眼睛极大,眼瞳漆黑如墨,睫毛轻轻抖动,只把四万看的心里舒坦之极,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那青年男子起初并未注意,一副心神全然放在定国将军的孙女身上,直到四万坐了下来才反应了过来,在文渊馆乃至整个应天,他的身份也没多少人不知道,而身边女子的一身戎装的独特装扮,认识的人就更多了,在文渊馆陪着她看了多少次书,周围的学子们也没有敢放肆的,就是有几个胆子大的上来搭讪,被他一报身份,也就吓退了,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脑袋不开窍的,举止还如此无礼,简直太嚣张,太目中无人了,男子心里想了一下,应天王公大臣家里也没听说过这样一个子弟,估计又是个色胆包天的穷书生罢了,鼻子一哼,道:“阁下看书请到别处去,这个桌子满了。”
男子想来,等这个穷书生一答话,自己讽刺他几句,再一报身份,把他吓退就行了,美女在旁,也没必要大动干戈的失了自己的风度,哪想四万根本就不理他,自管自比划着笔画,头朝着扇子,眼睛一下也没离开定国将军的孙女,显是眼中只有美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男子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把书往桌子上一拍,就要发作。定国将军的孙女大眼睛一瞪,只好叹了口气,悻悻然,又把书捡了起来挡在眼前,就假装没看见四万这个人,肚子里却是憋了一肚子火,暗道,小子,现在让你了,等着瞧。
四万已经沉浸在这女子的容颜中,心里布隆布隆乱跳,想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啊,问好呢,还是问名字呢?该怎么问啊?说几句文词呢还是直接问?说文词吧,可是也不会几句啊,唉,平时总觉的搭讪还不容易吗?怎么事到临头全然怂了呢,这不像我啊,我要鼓起勇气,鼓起勇气,就当成是做任务了,对,就当成是做任务了。
心里想着,嘴里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了:“妞,你叫啥名字啊?”说完了,他自己还没感觉到,直到看见定国将军的孙女的眼睛闪烁着丝丝怒意,才猛然醒悟过来,操,我刚才说什么了,全然没注意到男子的脸早已变成了猪肝色。
定国将军的孙女听这人这么粗俗的问自己名字,虽然有些生气,但还是没太当回事,这些天来,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的,俊雅的,粗俗的,孔武的,各种姿态,无一不过是想吸引自己注意罢了,自己也麻木了,原来觉的很烦,现在却能坦然处之,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和他们调侃几句,今天刚刚下人把求王世维的字画讨要了回来,心情自是不错,要知道王世维的字画虽然流传的不少,但官府中人想要求他一张字画难如登天,而且他喜欢在字画上题写赠与某某某之类的话,所以持画人都当宝贝一样的收藏着,就是你出了大价钱买了回来,也没法拿出来显摆,不然拿出来一看,哦,人家不是画给你的,还不如不往出拿,免得跌份子,只有一些文名较高的大臣或是家里的子弟有才学不错的偶尔能获赠,定国将军的孙女也深知,要不是自家老头子的面子,就凭自己的名头想要得一张王世维专门为她题款的画是万万不可能。王世维管你何许人也,漂亮不漂亮?
定国将军的孙女阻拦住了要暴走的男子,把书放了下来,落落大方的看着贼眉鼠眼的四万,这下四万正好偷瞟过去,眼神一对,他先扛不住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女子心中偷偷直笑,今天这人还真有点儿意思,平时尽被别人看的我脸红,今天这人看起来脸皮挺厚的,没想到还能被我看的脸红,她那里知道四万不是脸皮厚,只是不懂和女子交往而已,所以言行举止才看起来有些无礼。
定国将军的孙女没好气的笑道:“我叫木南,你老人家是何方神圣啊,姓甚名谁?有何贵干?”
四万“啊”了一声,反应了过来,这妞跟我说话呢,日,她真跟我说话了,心里碰碰乱跳,说话舌头都打卷了,道:“木南啊木南,好名字啊好名字,我…我我老人家叫杨思万,是保镖的神圣。”挠了挠头又道:“不过好像下岗了。”
木南被他的模样逗得不由扑哧笑了一声,却是暗道,一点新意都没有,装的好像不知道我是谁似得,还好名字啊好名字,这是谁家的子弟啊,跟个傻子似得也派过来,觉得本姑娘好欺负不是?有心逗逗他,却是故作无奈道:“好什么好啊,爷爷给我起的名字叫木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