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名字的人可以回家去了。”
统计结果中,有六十多人名下有罪,但其中二十多人只是偷鸡摸狗的轻微犯罪,秋子与三位警察局长讨论的内容,就是那二十多个小毛贼到底要不要抓。
三个警察局长的脸色很纠结,抓回去吧?三峡镇离三座县城都很远,来回取证是个难题,而且现在警力不足,甚至不一定有精力处理这些人,但如果不抓回去吧?局长们也都说不出口,在外人眼中,这明显就是警察对犯罪分子的姑息。
“大案要紧,我建议这些人就先放了吧,回头等忙完这一段时间再回来处理。”秋子察言观色,对警察局长们的想法心知肚明,看来只能是自已提建议做个坏人了。
台上的年青人念出一个个名字,台下的百姓们凝神细听,被念到名字的人马上就笑逐颜开举手答应,许多人在离开现场时心情是如此兴奋,走路都是欢快的一蹦一跳宛如同孩童,没叫到名字的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些人离去,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羡慕之意。
或许是刚才杀人的一幕太过惊骇,走的人都像兔子一样迅速离开了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留下来看热闹。
随着被点到名字允许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场地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剩下的人的情绪明显开始变得有些焦灼,这个情绪也影响到了旁边的士兵和警察,很多士兵不由自主的抬起枪、拉开弓箭指向场内的人。
当秋子终于停止念名字,将手中的纸递给身边的警察时,场地中间只剩下四十多个彪悍的汉子,秋子下了木台走向这些人,本来有些骚动的壮汉们,看见秋子近身就象见了鬼一样,急急忙忙的闪到两边让开通路。
“你们被揭发有重大的犯罪嫌疑,将会被带回县城审理,如果有人想反抗的话,现在可以动手了。”秋子站在这四十多人中间,手按刀把冷冷的环视周围,所有的人屏声息气,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来。
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警察们以前来这里时,那怕有一二十人也只敢身着便衣,象是进入了狼窝一样小心翼翼的行动,而眼前的这个年青军官,站在最凶恶的狼群中间,气势却如同一只猛虎。
“来人啊,把他们全都捆上!”年青军官语气不善,好象没有人反抗不能杀几个很是失望的样子,让场中的四十多个人心中,居然感到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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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长们讨论过后,计划在三峡镇附近找个乡村就近审理这些嫌疑犯,毕竟有很多案子都涉及到其它县,在这三县交界处审理起来大家都方便一些。
所有的领导、警察,包括另外两个副大队长,现在对秋子都是敬而远之,押解和审讯这几十个人已经不需要自已,再算一下,也快到返回训练营的时间,秋子干脆向领导们辞行,带着两个中队径直返回良山军区。
“秋子,你杀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无辜的!”行军休息时,子玉忍不住向秋子提起心中的疑问,索托也瞪大眼睛看着秋子,显然他心里也是充满了困惑。
“很有可能,两个人被揭发的都是偷鸡摸狗的小事。”秋子正坐在地上斜倚着大树休息,两眼望着天淡淡的回答了子玉的问题。
“那你还杀了他们!?”听到秋子的回答,索托忍不住站起身大声斥责,原本以为秋子会有特殊的理由,但秋子的回答让索托心中的希望破灭。
索托的声音很大,附近休息的士兵们都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这里,发觉是领导们吵架时,纷纷低下头假装休息,实际上全都在支棱着耳朵悄悄偷听。
“嗯?”秋子转过头看着索托,嘴角居然还挂着微笑,这更加让索托感觉怒不可遏。
“在那种形势下,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秋子没有直接回答索托的指责,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索托坐下说话,索托坐下后秋子才缓缓的反问。
秋子的性格很特别,非常不喜欢与别人争吵,譬如现在受到子玉和索托的指责,一般人就算再不介意,辩论时嗓门很自然的会升高一些,语速也会不自觉的变快,但秋子却不一样,越是和别人争论时声音就会越低,语速也会越慢。
这就是所谓的‘每逢大事有静气’吧,子玉虽然对秋子做的这件事有看法,但却很佩服秋子遇事时的静气。
“我?我……至少肯定不会杀他们!”当时的情形下该怎么办,索托不知道,但他坚持不应该杀人。
“你呢?”秋子扭头看着子玉:“如果是你的话,那种情形下会怎么办?”
“最好是不录口供,直接收兵回县城等待更好的时机,如果是已经录过口供的话……”子玉显然路上思考过这个问题,想法和那三个警察局长差不多:“把那两个人带回警察局也行,警告一下放了也行。”
“我也是这个意思……”索托赶快插话。
“今天不把三峡镇这个毒瘤解决,等我们返回良山训练营后,山贼土匪将无人能制,三个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遭殃。”秋子轻轻的说完这句话,闭上眼倚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