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一早便起身,跟岳高峰打了招呼,连夏青青也没有理会,飞奔土城。土城的传送结界已经被候九龄打通,候九龄现在也回白日门恢复去了。
古云直奔苍月岛,一头扎下了苍月海。他曾经来过一次,具体在那个位置也大概有数,龙牙并不沉重,他的身体下沉困难,一只断臂更是让他好不自在。
如此在水中挣扎多会,始终沉不下去。古云本来就在昨天晚上受了夏青青一顿闭门羹,没有好气。这番更是心烦气躁,不知不觉中身上的世界之木碎片居然从怀中晃出,由一只空荡荡的袖子浮了出去。而他自己切恍然不知。
古云单手提着龙牙,窜出水面,大吼道:“林慕雪,帮我下。”这一声吼由圣战之光激发,但是林慕雪在深海之底,哪能听见他的呼喊。
古云一阵失望,心想也不能这样回去。回到黄泉撕心的大石上,把龙牙插在腰间。找了块大石头,用起内力,单手抓了进去。手指直入石中,既然抓着再次入了海底。
林慕雪见他下来,看见一只空荡荡的袖子也不免一阵伤心,居然忘了帮他施放法术,让他进入光圈。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他。
古云一阵挣扎,双脚想着海底,手上的石头越沉越急,眼看就要挣脱他的手指了,见林慕雪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有点气愤。
林慕雪看他挣扎的辛苦,忙的回过神,用念力把他拉了下来,并撑起了那一圈奇妙的光圈。
“你想折腾死我啊。”古云气喘道。
“不敢。手断了吧。誓言应验了吧。”
“别说的那么刻薄好么,反正我不会让你看见屠龙。”古云瓮声道。
林慕雪叹息一声,此刻两人居然找不到继续的话题,林慕雪呆呆的望着他。古云低着那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哪里。
良久,古云开口道:“四大妖神都摆平了,大哥叫我来问你。暗之魔羊跑了,现在怎么办。”
林慕雪撇了嘴,低声道:“为什么不敢看我,难道我头发白了你就不想看了。”
古云抬起头,苦笑道:“你说什么啊,慕雪。你沉海的那天晚上不是说只把我当哥哥看了么。”
沉海前的那个晚上,林慕雪还没有找到真身,她认输于夏青青,觉的自己残花败柳之身,没有办法和夏青青比。沉海前的那个晚上,古云抱住了她,她听到了古云的心跳,也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可如今的林慕雪也已经做不到了,因为她现在是神仙,不折不扣的上古真仙,她看到了万年的天庭之恋。她也应该知道了古云的一切,他的真身被毁灭了。他的神血被强行植入了人间凡胎,也难怪小月儿在屠龙炉火中能不死。
怀胎之人也沾染了神血的灵性,保护了骨架不灭,让灵魂存于其内。
“贪狼,你真让我失望。”
“我从来没有让你满意过么。”
“你指在哪里。”
“天庭。”
天庭,林慕雪的头扬了起来,那如水的眸子在海水的辉映下越发的显的忧郁。
“你想知道么。”
“想。”
“你我在天庭的时候,我感觉不到,我也只是为了你忍受着,委屈着。我怕我把你害了,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愿意跟我一起对抗。可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也爱我。一直都是我在跟你说,爱这个字。你说我失望么。”
“那我现在跟你说,你信么。”
林慕雪摇摇头,古云又是一声苦笑道:“慕雪,我现在跟你说不能代表贪狼,我不知道过去,更无法找回天庭的回忆。我现在也好难受,青青一直在逃避我,估计是不要我了。”
“所以你跑来找我诉苦。”
“我不是女人,诉什么苦。”
“诉苦跟女人有关系么。”
林慕雪又看着他,古云心里一阵激动,因为林慕雪的眼中又流出了泪。他觉的自己有点心理扭曲,就跟在灵岩一般,他烦林慕雪哭,但是更喜欢看林慕雪哭,只有林慕雪哭了他才相信这个女人的心里装着他。
古云伸出了手,想去揩她的眼泪,林慕雪嘴巴翕张着,居然无法拒绝。古云轻轻的把眼泪剃在指上,慢慢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干什么,学黄泉么。”
“好苦,怎么还是那股味道,你不是成仙了么。”
“成仙了眼泪就是甜的么。”
“我刚才是这样想的。”
古云想起了在苍月岛吃的那顿饭,了空说林慕雪做的笋汤也是苦的。这刻他明白了了空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是告诉他,林慕雪在灵岩是以泪洗面过来的。
“慕雪,是我让你受苦了。”
林慕雪没有说话,那五官找不到一点瑕疵的脸,除了泪水还是泪水。她的贪狼终于在她的身边,可这个贪狼不知道天庭的一切。
“贪狼,你到底想做贪狼还是古云。”
古云站起身,禁不住鼻子也发酸,背过身去,再也忍不住自己,始终没有止住自己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