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门前人还是不少的,许多人都要赶在晚上城门关闭前进入或离开洛阳城。Du00.coM
人群中,白来与镖子的打趣惹得众人为之侧目。倒不是两人故意这样,想要哗众取宠,只是习惯了。
只是,一个习惯用在不同的地方,也会变的有些不习惯。
“镖叔,你还是留着给梅姨当婆娘吧,谁要你啊!”白来当然知道镖子的意思是留着洛洛给他当婆娘,但‘镖叔留着给你当婆娘’这语法也忒不严谨。
镖子闻言哑口,正要向往常一样耍无赖,却听见一声喝骂。声音有些尖,而且嚣张至极,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嗨、嗨、嗨,嘛呢,两个土鳖孙,知不知道规矩啊!”
话语里前面嚣张,后面轻蔑,若有些火气的人,坐地就抽他丫的。
巧的很,镖子就是个有火气的人,不止火气还有年轻爷们儿的血性。虽然,他还不是爷们儿,小伙子的暴脾气更是挡不住。
“鳖孙你喊谁呢?”镖子头还没回,就扔出了一句话。论耍嘴,雁门关他认第二,也就白来敢称第一。
可惜,这里不是雁门关,这是洛阳白门,敢在城门如此嚣张的人也就是城门守兵了。
镖子赶得马车,是镖车,确实太破了,一眼就能敲出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正是守兵习惯欺负的对象,先前一句喝骂真真是习惯成自然来的。
守兵见了穷苦人,嚣张真不一般,耍嘴却一般,紧跟着喊道:“鳖孙喊你呢。”
城门处,人群不禁一阵哄笑。
“呀,大哥,我好像吃亏了。”守兵听见哄笑,不禁回头问向身后的兵头儿。
“你个废物,滚回来!”兵头喊住守兵,在守兵脑袋上打了个暴栗,转身向镖子冷笑道,“我兄弟宽宏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在下白门总兵,李敢。”
李敢一身兵装,一副孔武有力的身材,面容刚毅,脸上一条疤痕,自眼角划到嘴角,看上去应该是刀痕,更显痞气。
镖子回头看到李敢后就有些后悔了,人在异乡,与人斗斗嘴皮还好,怎么能得罪地头蛇呢,而且还是兵痞。
白来却是笑了笑,放好洛洛后跳下车,像模像样的一拱手说:“李总兵,有何见教?”
李敢一愣,不禁细细打量眼前两人一马一破车,怎么看都不像富贵子弟,这抬手作揖却是公子范儿啊。
洛阳城,天子脚下,拽出个穷鬼可能就跟京官有些亲戚,谁还没点穷亲戚,官也是人,也有亲戚。
守城门的士兵在京城来说,也就芝麻粒那么大小,专逮怂的捏,多年来也养成了犀利如神的势力眼。
“请问公子是哪家公子?这里是洛阳城白门,自有法度,你和……下人嬉笑,恐误了我们的差事。”李敢没确定对方身份之前,倒也客气。
白来微微一笑,“本公子是白家的公子,今日归族。”
“白家?”李敢吸了一口凉气儿,他可惹不起白家,不过也不想落了面子,不禁问道,“公子哪里来,令尊何人?”
“我自雁门关来,家父白清明!”白来年纪很小,声音却是掷地有声,尤其说到父亲名讳的时候。
李敢一怔,不禁咂摸起来。白清明,很熟悉的名字啊!“恩公!”李敢猛的抬头,神情激动。
白来用小手儿摸了摸小脑袋瓜儿,这是哪跟哪啊?难道刚来洛阳城就碰到老爹的熟人了?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何年生人?”李敢拱手,态度恭谨。
“我叫白来,汉天寿元年生人,今年刚好三岁。”
李敢看着白来应答自如,一点没有三岁孩子的稚嫩和腼腆劲儿,暗暗称奇,也只有恩公那等人物才能养育如此不凡的儿子。
“白公子,令尊可是三年前离开洛阳的白清明?”
“正是家父,三年前我们一家离开洛阳。”
“可是,公子今年看上去六岁了吧。”
“额,特殊原因,我发育的比较着急。”
李敢闻言心中惊奇,恩公不凡,儿子更是不凡,不由大喜,赶忙上前两步,躬身抱拳,“少爷恕罪,李敢有眼无珠,请少爷责罚。”
白来见状想拦,无奈年纪小身子短,赶忙说:“李总兵,千万别这样。总兵与家父有旧?”
“少爷,恩公未曾提起李敢?”
“家父离开洛阳后,很少提起往事。”
白来边说边嘀咕,老爹好歹在洛阳城混了二十来年,好像还是个风云人物,来之前也不说给点人脉用用,多亏自己运气好。
“恩公乃是云端的大人物,怎么会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李敢声音有些落寞。
“李总兵,当年的事情你可能有耳闻,家父虽未提起,想来也是伤心事,所以很少提起洛阳。”白来倒不是解释,初来洛阳,老爹那些能用的交情还是要用起来的。
“嗨,倒是我着相,让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