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也只会变强而已,这句话在不同场合代表的意思也不相同,现在对于任雨下,可能就是对于修炼的无奈吧。
面对任雨下的这一句话,淼雨哑口无言,她从小和任雨下一块长大,可以说,淼雨是这个世上任雨下唯一的朋友。
之所以说成朋友,是因为淼雨不想看到任雨下这个样子,从小到大,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任雨下就变得独来独往,他没有朋友,所以连一个倾诉的对象都是一种奢求,他尝试过借酒消愁,但那只会更愁而已,所以,这个倾诉的对象,淼雨想来当,但任雨下不给几乎,只想默默承受。
久而久之,任雨下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唯一的爱好就是睡觉,因为在梦中兴许还能看到那个人。
“唉,真是无聊。”任雨下可能也感觉到刚才有些意气用事了,就将插在地上的剑拔起,搭在肩上,往山下走去,并没有和淼雨打招呼。
步伐有些凌乱,身体很是摇晃,不知被地上的石头绊了多少次,任雨下终于来到山下。
来到一片背着山的草地上,任雨下将剑插在地上,又重新躺了下来,微微闭上眼睛,任雨下又不知不觉的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也有一个人同样叹了口气,任雨下忽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上穿着宽松的长袍,随着微风轻轻飘扬,但是身体却笔直的站着,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中年男子的嘴角,有些轻微的褶皱,但并不减少中年男子的风采。
中年男子眼神也是充满了无奈,他低着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任雨下,嘴角时而颤抖,时而紧闭。
“雨下……”终于,中年男子还是说道。
任雨下并没有说什么,他站起来,将插在地上的那把剑拔起,紧紧的握在手中,手上的青筋都因此而暴起,随后,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参见掌门!”这个时候,淼雨也从山上走下,看到这对父子在一块,淼雨并没有打扰,但没想到任雨下直接就离去,淼雨才来打破这种僵局。
任荒芜,天玄门掌门,也是天玄门史上最年轻就当上掌门的人,剑术早就登峰造极,自从当上掌门,身上从不带剑,因为对他来说万物皆剑。
“我也不多说什么,决斗赛我期待你的成绩。”任荒芜无奈摇头,就此转身离去。
“我的成绩?”任雨下对着任荒芜的背后吼道“我得第一名有什么用?难道我母亲能活过来!”
呼!
突然之间,这里的空气仿佛静止起来,一片落叶从高空中落下,还未到地面,变成碎末。
“你母亲的死,我很无奈。”听到任雨下的话,任荒芜停下脚步,淡淡说道。
“无奈?你根本就是冷血!别给我虚情假意,我不吃这一套!”任雨下吼道。
“你懂什么!”任荒芜转身,仿佛有些恼羞成怒,愤怒的往地上踩了一脚,周围的空气都发出刺耳的尖叫。
“怎么?你现在又要杀我这个儿子?来吧,我正好想与我母亲相见,看到你丑恶的嘴脸我都想吐!”任雨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说道。
“任雨下,怎么和你父亲说话呢!快道歉!”淼雨看到两人的关系愈演愈烈,连忙上前对着任雨下说道。
“淼雨!你别管我!”任雨下看着淼雨说道,然后他上前一步,眼睛已经布满血丝,他盯着任荒芜,吼道“来啊!来杀我啊!小时候如果不是母亲告诉我自杀是懦夫的行为,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你杀了我正好解脱!”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任荒芜有些无奈,对于儿子的质问,他只能说这些。
“为了我?为了我把我母亲杀了?你能编一个像样的理由吗?这个理由就算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任雨下狠狠地喘着粗气,手上的剑更是因为身体的颤抖变得叮当作响。
“我不和你狡辩。”每一次争辩,任荒芜都是以失败告终,他无奈摇头,就此离去。
随着任荒芜的离开,这片草地终于忍受不住刚才的那股压力,“轰隆”一声变得四分五裂,裂口的非常整齐平滑,就像是剑切开的一样。
“唉。”任雨下低头叹了口气,然后拿着剑摇摇晃晃的往另一边走去。
“任雨下……”淼雨伸手唤道。
“好了,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不可能化解,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好好的修炼,应战决斗赛。”任雨下微微摇头,摇摇晃晃,像喝醉一样离开。
再次来到一处山崖,任雨下将剑插在地上,舒服的躺在地上,他用手轻轻盖住自己的眼睛,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流下的泪水。
……
森海遗迹深渊下,天色依旧昏暗,在这里,毕竟没有光明,这里阴暗潮湿,徐棋和一头狮子一同躺在一个角落,他们身上全是伤口,鲜血更是流到了一块,缓缓地相融合。
突然,意象发生了变化,只见他们的鲜血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形成了一颗鸡蛋大的血珠,血球晶莹剔透,闪着有些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