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身在半空便已经出手招呼,又是一团黑影夹着几颗硬物,还有一丝臭气。
这回看得清楚,又是树叶中藏着几只张牙舞脚的臭虫。
“又来这一套。”
那人心中暗骂,抽出长刀便向着徐行砍去。反对那树叶和臭虫理都不理,纵然被树叶和臭虫打中,至多不过胸口发青全身发臭,不至受伤,但只要徐行硬接这一刀,不是被凌空劈成两半,也会被震下深洞,到时不死即伤。以此看来,自己有八分胜算,于是更是把功力全数运到刀上。
树叶被刀风激散半空,半空之中,徐行嘿嘿一笑,右手柳叶一闪,那蓄满劲力的一刀被柳叶接个正着。
左手在空中一扯,突然身子快速向上升起,接着又向后退去。那四只臭虫却消失在那人的胸口。
突觉心口一痛,一个踉跄,不由得以刀拄地,往胸口望去,四团血迹慢慢扩大,他沙哑着问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你太大意了。”徐行淡淡地说道,他高高地站在树冠上,随着树枝上下摇摆,像个君临天下的王侯。
“大意……是,太大意了。”他呐呐自语,一手扯下头罩,是一个粟发少年。
“其实以你的能力,与我相搏,原本胜算有五成,也不至于这么快就送命,可惜你过于行险,又以经验从事,以为我此次仍是以虫当暗器,却没有想到我已经在虫体中安入了坚硬的锐石块,足以取你性命。”
“你怎么会?”粟发少年抬起头,紧紧盯着徐行,手中的刀已经深深地插入了火山岩中。
“我怎么会用这个办法是么?”徐行替他问了下去。
粟发少年沉默不语。
徐行冷冷一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你身上有臭气,我知道是你,所以才定下此计,若是旁人,一定无效。但因为是你,就一定会见效,因为你在林中设伏多处,可见不喜正面对敌,惯常行险之人定会行险招,我想你刚才这么急地出来是想在洞边设下埋伏吧!”
粟发少年脸无血色,半是惊讶半是因伤,胸前的血渍已经连成了一片。
“你若是不急着出来,我也许杀的就不是你了,”徐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运!谁让你是我第一个看到呢!”
说到此处,一道刀光电闪而来,徐行在空中一扭,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恰恰避过那可怕的一刀,衣袖处却被划了个长口,小臂也见了血。
快落到地时,徐行一个鹞子翻身,挺立在地,正好见到那粟发少年摇摇晃晃地掉入洞中。
“好家伙,还真是厉害。”徐行捏把冷汗,真要放手拼起来,还不知道谁能留下呢。
风徒然大了起来,林涛阵阵,与远处的海浪相互呼应,掩去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徐行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他还要赶回去向校长汇报。
回程亦如来时一般不平静,好在徐行并没有以为完成任务就可以大摇大摆地回到营地,而是分外谨慎。正像校长说的,放松就意味着危险在侧。
也正是因为他的小心,躲过了另两次伏击。而他的生还,也意味着对手的死亡。
..。。
当天夜里,他坐在海波利树下,双臂抱膝,下巴搁在双臂上,眼睛凝望着翻腾的大海。
“很美,不是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杰克已经走上了黑岩,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了。
徐行耸耸肩,海风吹起了他的长发,慢慢地说道:“当你不去想它的本质时,它的确很美,……”
“大海就像一张温柔的大嘴,慢慢啃咬着这片海岸,虽然每一次海浪的扑击都会破碎成无数浪花,但它从来没有放弃,是谁给了它这样永恒的信念和动力呢?”杰克呐呐地问道,眼睛却远远望着那片沸腾的大海。
“远在三十八万公里外的那个麻脸卫星!”徐行冷冷地回答。
“麻脸卫星?!”杰克轻声笑了笑,走了上来,坐在他的身边,说道,“这样的话真是煞风景,地球上的所有美丽不都是这样形成的么?”
“真是浪漫的想法!”徐行轻笑起来,但也只是微微一抽动面庞,自从那一夜两人倾谈之后,关系突然近了很多,只是从来没有这样多话。
“今天人又少了一半,光我自己就杀了两个,你呢!”杰克突然开口问道。
“145、78、96。”徐行沉默了一阵,张口吐出三个数字。
“越来越近了!”杰克抬起头看着天空,悠悠地说道。
“嗯!”徐行闭上眼睛,他感觉好累。
“流星!”杰克突然叫了起来,他的手指向天空,一边去拉徐行,“天琴座的,好多,快许愿!”
两个孩子突然跳了起来又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抱在胸前,四颗流星飞快地划过天际。
“你许的是什么愿?”徐行轻声问道,他仍紧紧闭着双眼,丝毫也没有那种面对强敌的警惕。
“只有深藏心底的愿望才会实现!”杰克虔诚地看着天边,脸上无比的肃穆和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