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嚼着青草。
“它就是番羊?”
朱瞻壑站在栅栏旁,个子不够,垫脚,一样困难,直接被朱高燧抱起。孟清和慢一步,不免扼腕。见朱瞻基也是满脸兴味,却抿嘴不出声,干脆向他说起羊驼的一些趣事。
“据家人言,番羊习-性-很是有趣。世子可想走近些看?”
朱瞻基明显意动,“可以吗?”
“自然可以。”孟清和笑道,“不过需等家人系上牵绳,且只能看不能摸。”
“孤知道。”朱瞻基道,“近些时日,孤同王师傅学习番邦语言,小有所得。皇祖父召见海外番人时,孤也在。从番人口中得知,番羊肉可食,皮毛可制成衣物,却不能驼重物,更不可-骑—乘。”
朱瞻基说得认真,孟清和却是囧然。
是不是应该感叹,老朱家人的智商强悍,学习能力一流?以朱瞻基学习“外语”的速度,绝对称得上一声天才。这一刻,他似乎能够理解,夏尚书屡次被朱瞻壑打击,究竟是种什么心情了。
说话间,照料羊驼的两名家人走进栅栏,将绳索套在羊驼身上。羊驼有些-躁-动,却很快被安抚下来,等到家人送上静心调配的饲料,愈发安静下来。
“好了,世子可走近些。”
朱瞻壑被放到地上,主动拉着朱高燧的手,大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明晃晃写着:想-摸。朱瞻基虽然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此刻的表现同朱瞻壑并无多大区别。
孟清和不敢冒险,硬是狠下心肠,无视四只大眼睛中的-渴-望,将人请回二堂。
小少年和三头身一步三回头,孟伯爷突然觉得,自己成了恶人。
这叫什么事!
皇宫
奉天殿西暖阁内,白彦回放轻脚步,走到御前,轻声道:“陛下。”
“讲。”
“赵王殿下带两位世子出宫,去了兴宁伯府。”
“朕就知道。”朱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若不是皇后拦着,朕必定-抽-他鞭子!”
白彦回低头,没出声。
“罢。”朱棣放下奏疏,握了握拳头,咔吧几声脆响,“回京这些时日,朕也呆得乏了。你去安排,朕也出宫走一趟。”
朱棣的字典里,压根没有“宅”这个字。七出边塞,南北两京城来回跑,最能体现这一点。
在家里坐不住,总要出去溜达溜达,身上才舒坦。虽然,这种舒坦往往建立在邻居的悲催之上……
“奴婢遵命。”
白彦回不敢出言请天子三思,他很清楚,有些事郑和能做,侯显能做,他却不行,就连王景弘也一样。归结起来两个字,资历。
安排出行护卫时,恰好遇上锦衣卫指挥使杨铎前来奏事,途中又有武阳侯奉召前来。于是乎,到孟清和家中蹭饭的队伍瞬间扩充两倍有余。
“轻车简从,不打仪仗,别闹出太大动静。”
朱棣敢只领着两个护卫骑马出宫,敢装疯到老百姓家里抢饭,他说不打仪仗,没人敢反驳,说这不和规矩。
有宦官先一步到伯府告知,御驾将临。
孟清和有点傻,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亲王世子不算,皇帝都大驾光临?还是说,他前些日子出门,不小心撞到哪路神仙?
“迎驾要紧。”
朱高燧提醒一句,孟清和立刻从无语中回归现实。
天子驾临,必须开正门。动静再小,也足够引人注目。整条街上住的都不是普通人家,消息很快传播开来。
“天子驾临兴宁伯府?”
“莫非朝中又要有大动作?”
“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异常……”
“莫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此言有理。”
各种猜测纷纷出炉,却始终没人猜到,还有一个最贴近实情的选项,叫做“蹭饭”。
朱棣到时,孟清和在门前石陛下跪迎。
一拉缰绳,朱棣翻身下马,笑道:“起来,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臣惶恐。”
“行了。”朱棣看看伯府大门,又转头看一眼隔壁,“瑄儿家的门匾是朕亲提,改日给卿家也换一块。”
孟清和:“……”
想说心领,明显不成。狂草也是圣恩。
唯一的选择,行礼,谢恩。
“陛下请。”
孟清和让到一侧,目光扫过距永乐帝两步下马的徐增寿,再看他身后,是一身大红锦衣,腰悬金牌的杨铎。估算一下,今日之后,他家的粮仓必定要下去不少。
抬头望天,果然还是要早点回北京,钱袋安全。
当日,伯府的厨子发挥出十八般武艺,总算没-堕-了“兴宁伯家伙食好”的名头。朱棣一人啃掉两个肘子,朱瞻基和朱瞻壑都多吃一碗饭。
饭后,堂兄弟俩又手拉手去看羊驼,顺带消食。
徐增寿借口一同出去,杨铎也知机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