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宫人看守?难道是冷宫?”
“这是瑞风宫,幽妃娘娘的寝宫。据说幽妃娘娘自入宫后未尝出过瑞风宫的寝殿,亦一直没有受过皇上宠幸。”护卫在侧的小狼看清四下无人,才小声回答。
“这怎么可能!”想起那次休沐因龙飞扬贪欢不起而害自己挨了樊儿一巴掌,梦荷立刻驳斥,“皇上最爱美人,幽妃名列京城四大美女之第二名,皇上岂会冷落了她而偏宠第三的柔妃。”
“幽妃娘娘闺名玉兰,听说其人如空谷幽兰,不好繁华,不懂讨好皇上,故为皇上所不喜。至于为何未被贬斥,有说是因为幽妃娘娘乃方外高人之后,当初离开山林入世时,国师占星谓:‘凤凰今落地,将负皇后之名’。故皇上为国运计,必须留下她,因此只好罚她幽居于此。”
梦荷对这传言“嘁”了一声,如果幽妃真的对天昭国运那般重要,恐怕龙飞扬早就强迫要了她、封她为后了。
小狼笑笑,续道:“也有说是因为幽妃娘娘机智多谋、心灵手巧,为云策府中唯一女子,皇上爱才而宽待之,只罚她幽居于此,不得踏出瑞风宫一步。”
梦荷闻言双眼一亮,“幽妃那么厉害?既来了,我们不如进去打个招呼吧。”
“大姐——”小狼连忙喊住梦荷,她却已经“吱——呀——”推门入内,抖下好些斑驳的朱漆。
“大姐,皇上明令,任何人不得擅入瑞风宫的!快出来!”
“怕甚么?我有腰牌呢!”梦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幽妃不会为难我的。”
小狼想了想,似乎梦荷所言也在理,又担心她一个人会出事,连忙跟进。
幽妃虽然被龙飞扬冷落,但她居住的瑞风宫却一点不比碧妃的存霞宫小。且宫中栽满奇花异草,各色兰花尤其多,置身其中,倒有几分仙境的感觉。
“香水兰!”梦荷惊呼一声,随即好奇地凑近每一朵花,试着辨别其品种。
向来最是冷静镇定的小狼也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缓缓跟在梦荷身后,看着她惊喜的模样、穿着一身粉红于群花间嬉戏,一时间也忘了这里是宫中禁地。
好一会,小狼才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恰此时,殿门打开,同时传来一声娇喝:“你们是谁?竟敢擅闯瑞风宫!”
小狼回头正要回话,只见一道寒光划向梦荷。
小狼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梦荷前面,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便听梦荷用一贯清冷的声音平静地反问,“你又是谁?”
那个女子的剑尖停在小狼喉咙前方一寸之处,便凝住不动,目光落在出声发问的梦荷脸上。
“他们怎么来这里了?”那女子看清二人的模样,蹙眉低语,又瞟了梦荷一眼,终于收剑回鞘,反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宫墙之外。
二人盯着她身影消失,齐齐吁了一口气,只是刚才的情形实在惊险,两人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过了一会,梦荷先开口打趣,“小狼,那蒙面的紫衫女子是不是你的故人?居然放过了我们。”
好半晌,小狼才转身瞪梦荷一眼,额角犹自布满冷汗,“你还有心情说笑?可知刚才你差点命丧于此?”
“不是有你吗?”梦荷平静地笑笑,递给小狼一方手帕,然后越过他走向大开的寝殿,清冷的嗓音弱了点,“刚才差点命丧于此的人是你。下次……别这样傻了。”
梦荷入得殿内,四顾无人,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殿内家具陈设简单但不破败,她伸出手指在八仙桌上用力一揩,没有积尘。
拎起桌上一只瓷杯,茶水还是烫的。
再往内室,床铺迭得整整齐齐,难说有没有人常住。
迟疑了一下,打开衣柜,衣裳有新有旧,全是青紫两色。
环顾室内,除却被禁足的幽妃不在以外,并无异常。
既然殿中无人,梦荷也不久留。踏出殿门,小狼正要入内寻她,差点撞上。
小狼吓得退后几步,看清是梦荷,才垂眼问道:“这么快出来了?幽妃娘娘怎么说?”
梦荷摇摇头,“别提了,回去吧。”
小狼若有所思地往殿内扫了一眼,也不多问,跟在梦荷身后离开这个古怪又危险的地方。他晓得,这世间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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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