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炳仁所言并无证据,难道因他一面之言而向苏州监考问罪吗?叫他拿出真凭实据!”
语毕,却见梦荷迟迟没有下笔,眉头轻皱,不知在想甚么。Du00.coM
“菟蕬,难道你认为朕说的不妥?”龙飞扬只当她又发呆,遂半开玩笑地唤她。
谁知她却抬眼望他,欲言又止,片刻,才低头落笔。
他未及思索,便托住她手肘,不让她写,“有甚么话便说吧。”
她却摇头,“微臣不敢干政。”
“行了,朕自有判断。不管你说甚么,朕恕你无罪。”难得见她如此谨慎,他不由弯了弯眉。
“皇上,虽说没有真凭实据,不宜向苏州监考问罪,但,”她针酌一下用词,续道,“但事关重大,不如想个借口,换个监考,叫全部秀才重考。既可遐免失去真正才学之士,又可借机比较两次成绩,判断那位苏州监考有否受贿泄题。如此虽无真凭实据,也可知道这人是否还可用。若真有其事,皇上派人花点功夫自然可以找到他的罪证,胜过让苏大人一个谏官去查。”
龙飞扬渐渐敛去笑意,好一会,才问,“这是你刚刚自己想的?”
她坚定地与他瞬间变得冰冷的目光对视,自信地点了点头。
真想不到她一介女子,竟有如此经国之才、过人见识。刚才一篇话,堪比朝上大臣发言之气度。
是卫王令她如此吗?
良久,他眼角再次泛起笑意,“如你所言,便让苏卿任监考吧。你以后有甚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论你说甚么,朕都恕你无罪。”
翌日小朝会,苏炳仁连赞好计,皇帝但笑不语。
接着卫王来见,说起此事,“本来只想到派人暗查,暗叹若此事属实,恐怕失了一批真正才学之士。却未想到可以说试卷遭火,苏州重考。飞扬此法甚妙。”
“是她想到的。”龙飞扬也笑,“卫王眼光真好。”
“她?”卫王讶然顺他目光望去,只见到垂头的梦荷,便又了然一笑。“小姐高才。”
“王爷谬赞了,奴婢只是提出一点粗浅想法,计谋还是皇上定的。”声音似乎比以往还要平淡。
卫王见她始终不看自己,不禁心中泛苦。她那天不曾明说,但话中的意思分明说她已经不是处子了,自己还能娶她吗?
可是要他放手,他又不甘。
本来,他以为她给飞扬强要了。但观二人神情,又不似。再想到那些梦,是他见到她之前的事吗?
忽然升起一丝喜意,那还是他吧。她还是他的人!
再回忆她那天在林中的神情,心中定是有他的。经历了这么久的分离,她必定认清了自己的心意。
心思翻来覆去、转了又转,终决定,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然后接她回府。
卫王心意既定,多日来的郁结除去,又想到意中人的才干,甚为自豪,满眼笑意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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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才无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