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京城之后,风平带着几百人的队伍一路南行,很快就到了直隶省的境内。明朝时期称直接隶属於京师的地区为直隶,而直隶省原来还有南直与北直之分。明朝洪武初年建都南京(后改称京师),以应天府等府为直隶;永乐初年移都北京后,又称直隶于北京的地区为北直隶,简称北直,相当於今北京、天津两市、河北省大部和河南、山东的小部地区;直隶於南京的地区被称为南直隶,简称南直,相当於今江苏、安徽、上海两省一市。
清朝初年以南直隶改称江南省,北直隶改称直隶省,辖境依旧。雍正、乾隆以后,逐渐在今河北省承德市、张家口市北部、内蒙古自治区西拉木伦河以南、辽宁省大凌河上、中游、西河上游以北和内蒙古自治区奈曼、库伦二旗等原蒙旗部分设置州、县,划归直隶省,辖境逐渐扩大。
说起来,京城也属于直隶省的辖境,不过京城虽然属于直隶省,可是直隶总督却只能管理京城周围的地方,而且还是和顺天府共同管理,至于京城内城,那跟直隶总督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完全归顺天府管理。如果从大的方面来说,风平他们一直都没有出直隶省的辖境。不过要是按照后世的行政区划来说的话,风平他们现在到了河北省境内。
进入河北境内之后,一路向南,路上风平带着八百多官兵,遇到了不少的流民,而且随着逐渐向南行进,所遇到的流民也越来越多。岳继先本来也是出身寒苦,看到这么多流民,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几次请求风平将所带的粮食分给灾民一些,不过都被风平给拒绝了。这倒不是风平铁石心肠,而是这一路上这么多流民,就算风平想要帮助他们,可也没有那个能力,因为他们可是有八百多人的队伍,要是把粮食分给灾民,那么这八百多人就不够吃了,而且就算分给灾民们粮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可能引起这些流民的哄抢,要知道人都快饿死了,那也就不管不顾了,管你是不是官军。
看到岳继先似乎有些不高兴,风平说道:“岳大哥,我不救那些流民,你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甚至觉得我有些冷血?”岳继先低声答道:“卑职不敢,您是大人,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风平自然能够听出岳继先话中的不满,他叹了口气说道:“岳大哥,不是我不救这些流民,而是不能救啊。你看那些流民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一旦他们知道我们有吃的,那肯定会对我们群起而攻之,抢我们的粮食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难道开枪把他们都杀死嘛,那根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我们是官军,官军是要保护老百姓的,不是屠杀老百姓的。”
岳继先也知道风平说的有道理,心里对风平的埋怨少了几分,这时风平接着说道:“我们这一行人可是有八百多人啊,就算这些流民不抢我们的,可我们把粮食分出去一些之后,我们自己用的可就不够啦,总不能让这八百多兄弟饿着肚子跟着我去赴任吧。我们现在看到的灾民还只是很少一部分,越往南灾民就越多,尤其是到了山东、河南等地,那更是灾民遍野,我们就得过来嘛······”
岳继先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听风平说了这么多,他也知道是自己误会风平了,拱手向风平认错道:“大人、风兄弟,是我岳继先错怪你了。”
风平按下岳继先的手说道:“什么错怪不错怪的,只要岳大哥你能明白我的难处就好。”
走了三四天的路,风平带着八百多官兵进入了山东境内,而山东境内此时正是黄水泛滥、灾民遍野,之所以会这样很大原因都是黄河改道造成的,当然,这其中也有**的因素。
咸丰五年的黄河大改道是华夏历史上黄河最近的一次改道,这次改道使原由豫皖苏鲁四省共同承担的黄河下游水患几乎全都落到了山东头上……
在黄河此次改道之前,黄河下游流经路线,按现在的行政区划,大体上经过河南的荥阳、郑州、原阳、延津、封丘、中牟、开封、兰考,后经山东的曹县、单县,再经安徽的砀山、萧县,最后经江苏的丰县、沛县、徐州、邳县、睢宁、宿迁、泗阳、淮阴、涟水、阜宁、滨海入黄海。铜瓦厢决口后,黄河冲破原有河道,改向北行,在山东境内夺大清河入渤海。
黄河以“善淤、善决、善徙”而著称,向有“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之说。无论是决口,还是改道,其造成的灾难都不可言状。在1855年黄河改道之前,黄河连续发生了几次大的溃决,而且溃决后“久不合龙”,到1853年,苏北、鲁南的情形为“饿殍载道”、“尸骸遍野”,甚至出现“倒毙之尸,半被饥民割肉而食”的惨状。由于黄河的屡次溃决和清政府的治理不力,当时的豫东、皖北、苏北、鲁南已经成了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因而,在黄河改道之后,深受黄水之害的苏、皖民众如庆再生,而山东人民却几乎要承担此后全部的黄河灾难。
在当时的政治、经济和技术条件下,黄河无论从山东还是从江苏入海都会带来灾难。山东、江苏民众都从自身利益出发希望黄河从对方境内入海,正所谓:“东民身被其灾,痛心疾首,日盼河之南徙,犹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