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骓一闷闷的哼了一声。
陈默默刚走开,陈骓一就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记忆中的虞姬花香,淡然的味道,浓烈的花色。陈骓一跟着味道,跌跌撞撞的推开身边的人,慌张的离开了位置,不顾侍者的呼喊。
出了酒吧,一个短头发身着白色衬衣黑色包裙的女孩出现在陈骓一的眼前。一把拉过像极了她的背影,硬生生的搬过那个女孩,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对不起,认错人了”
言语中的失落铺天盖地蔓延全身,靠着路边的槐树,斑斑驳驳的落下霓虹灯光打在陈骓一脸上,微闭的眼睛涓涓生出泪,一滴两滴。显得十分凄凉。
“陈骓一?”
低声说着,望着靠在树上的男子,眉眼间的不辨真伪的心疼。
似乎有着绝对的敏感度,陈骓一在第一时间抬头望着街角模糊的轮廓,喧嚣的夜灯直直的打在那个女子的身上,勾勒出匀称的线条,黑色的短款抹胸裙,披肩的微曲头发。誓要将自己的风情印入浮躁的溶溶夜色之中。
一手撑着树干,晃晃荡荡的立直身体,陈骓一凭着仅存的意识,再次东闯西踱的向街角走去,心里总有一个意念在驱动着自己去看个究竟。
黑衣女子看着来人的颤颤巍巍,唇边浮上几缕不明的笑意,她既为倒转身子离开,也没上前一步搀扶,就那样静静的站在街角,引得过往路人侧目频频。
爱伊斯坦人总爱用裹着鲜血的利刃诱惑者夜里的孤独猎物,猎物越是猛烈的舔舐,越能闻见令之满意的血腥,直至被捕,它也不知道喝下的血其实就是自己留着的血液。
本来几十米的路程在醉酒的陈骓一眼里变得重重叠叠,幸好那个街角的身影一直没走。陈骓一脸上爬满醉人的微笑,呢喃着,不走,等我。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音节在口腔中颤抖的悲戚。
愈来愈近,反而更怕,陈骓一止住脚步,生怕像前几次那样次次无措,回回心痛。
记得前年他去Y市签订合同时,在电梯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急忙追出去,发现人已不知所踪,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人是姓覃时,寻到地址人去楼空。
去年自己驾车回到大学,走在昔日小道上,忽然听见她的声音,一路跟随,渐渐发现一个女孩的身影时,自己差点就上去抱住她,可是她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微笑。
根本就不是她,
她嬉笑着说过,只要我存心躲你,任凭你施尽一切解数也不要想找到。
当时一直不信,觉得自己如此了解她,怎么会找不到她,搂着她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的,我的阿黛怎样也不会找不到。
想到此刻不禁苦笑,当年的自己怎样也不会料到今天的情形。
一把拉过这个伫立已久的身影,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再也忍不住所谓的风度,将头埋在女子的肩上,紧紧抱着女子的腰。
在女子的怀中轻轻颤抖着,反反复复的说着,你赢了,你赢了。安心的往女子身上缩了缩,就像在母体中的婴儿。
女子抬起低垂的眼眸,满眼温情,轻轻抚着他的眉眼,低头向他耳边絮絮的说我一直在啊。
烂醉的陈骓一抬起刚刚还皱起的眉头,迷迷蒙蒙的看见,长发女子噙满温静的双眼和粲然的笑意。她轻轻摸着自己的脸,絮絮的说着我一直在啊。
沉沉便睡去了。可惜沉睡的陈骓一并没听见,女子后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