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建仁在心里拿定主意,也就不再给贵宇晨好脸色看了,迅速换上了一副恶人脸面。
“贵宇晨,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去吧。这里是派出所,不是闲杂人等进来的地方,我们正忙着呢!”阎建仁板着脸说。
贵宇晨立马愣住了,心想刚才这个阎所长还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怎么一下子就板起面孔了,还要赶自己走。
他应了一声,起身正要离开,突然想起到派出所来的目的,当即又坐下了。
“阎所长,我到派出所是有事的。你占了我家的房子,害得我们一家人没有安身的地方。我是向你来要回我家的房子的。”贵宇晨又想起了父亲妻儿受苦的情景,声音也生冷了许多。
阎建仁摆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反问道:“房子?什么房子?你父亲他们现在住得不是挺好的吗?当初回来的时候还是我给安置的。说起来你们一家人也够可怜,在外面混了十几年,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贵宇晨见阎建仁耍无赖,沉声道:“阎建仁,我说的是你现在强占的我家祖屋。我们搬离阎家镇的时候,并没有授权你占用我家的祖屋。你在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开锁,占居我家的房子,这是非法侵入民宅。我现在也懒得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赶紧把房子腾出来,我们要搬进去。”
“真是笑话,在阎家镇你跟我这个派出所长讲法律,还非法侵入民宅!”阎建仁斜着眼睛瞄着贵宇晨:“姓贵的,你们全家已经搬离阎家镇十几个年头了,那房子早就成了无主房。如果没有人照看,那房子早就成了一堆废墟。都成一堆废墟了,还有你的什么事?那房子现在跟你们贵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识相点儿,老老实实地回到你那小平房待着去,否则的话,你在阎家镇连个立身之地都没有!”
见阎建仁如此霸道,贵宇晨又气又恼:“阎建仁,亏你还知道自己是派出所长。你知法犯法,抢强民宅。你不还我的房子,好!我不跟你理论,我去找你的领导去!”
阎建仁猖狂得一阵大笑:“哈哈哈,当然可以。脚长在你的腿上,你上哪儿去告都行。看看这个房子到底是谁的!”
从派出所出来,贵宇晨转身就跑到镇政府,一路问到镇长的办公室。
那个镇长倒也热情,坐在办公桌后面耐心地听贵宇晨的讲述。等贵宇晨讲完之后,镇长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拿起桌上的电话,叫来一个副镇长,把贵宇晨介绍给副镇长。
副镇长和颜悦色地把贵宇晨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询问贵宇晨反映的问题。等到贵宇晨再次把索要自己祖屋的事情陈述一遍之后,副镇长也没有表态,又叫来了办公室主任,让办公室主任接待贵宇晨。
到了办公室主任那里,贵宇晨又像祥林嫂一样,把问题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办公室主任也是笑呵呵地叫来了办公室副主任。
当贵宇晨重述了五遍之后,已经是口干舌燥。这时候,他面前坐的连办公室副主任也不是了,而是一个年轻的小科员。年轻科员倒也痛快,当即表态带着贵宇晨去派出所找阎建仁。
再次回到阎家镇派出所,阎建仁似笑非笑地看着贵宇晨:“姓贵的,你不是去告我状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告诉你,在阎家镇,还没有人敢动得了老子的!今天给你一个警告,以后再没事找事,老子就把你关到拘留所。估计你在外国人的牢子里住上瘾了,是不是想尝尝住拘留所的感觉?”
贵宇晨差点儿没有崩溃,他想不到自己跑了一大圈,竟然会是这个结果。贵博士终于亲身体难到了被人当成皮球踢来踢去的感觉。对此,他恼怒异常,却又无可奈何。
再次走进派出所长的办公室,面对声色俱厉、恶狼一般的阎建仁,贵宇晨最初的豪气也消失了大半。他说起来也就是一个读书人,生性比较软弱,遇到这样的恶人感到一种无助,甚至一度有了退却之意。但是一想到自己老父妻儿的困境,想到自己做为男人的责任,贵宇晨咬咬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阎建仁,我知道你在阎家镇有势力有本事。但是,苍天在上,老天爷有眼。别说你把我关进拘留所,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能不眼看着自己的祖屋落到别人手里。我上有老父,下有妻儿,如果连自己的房子要不回来,不能给他们一个栖身之地,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贵宇晨的目光中露着坚毅,毅然决然地说道:“你在镇上有势力,那我就去县里告。你在县里有势力,我就去省里告,去京城告。我就不相信,你阎建仁在阎家镇一手遮天,还能把整个华夏国的天给遮住了!”
贵宇晨说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语气非常坚定,一时也把阎建仁给镇住了。确实如此,阎建仁在镇上有一手遮天、翻云覆雨的能力,在县里也有一个当公安局长的舅舅,能为他挡一些事情。但是如果贵宇晨真的跑到省里告状,那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能够跟得到的了。
“贵宇晨,你究竟想怎么样?”阎建仁有些心虚地问。
“不怎么样,我就是要回我的房子。”贵宇晨干脆利落地说。
“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