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竹并没有指引你的能力呢。读零零小说……谁也没有资格成为别人的明灯,人是独立的,若说需要什么,那也就是陪伴在你身后默默支撑的,不过还真是讽刺呢,仰望天空的人总是忘记自己脚踏实地。】
【是呢。我听说人心总是拥有着许多没有必要的东西。我只是在承受羔羊没的罪。不能指引,只能忍受着。】
眼睑上的热消退了。大概这之后再不会发生第二次了吧。
因为现在支配着我的,只有在背上流窜的恶寒。
【打扰你了。这是最后的问题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被熏拒绝,你的灵魂好像找不到容器,要继续在我无意识中主导我吗?我可不会再替你去杀人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女人似乎微微皱了皱眉。
【……是吗。承受有两种。強迫自己接受,很快就會超出忍耐範圍而暴發;經過內心的接受及認可,甘心付出。
一般来说前者被称为忍受,后者被称为包容。
或者你的选择属于两者之外的救赎,是你自身决定的事情。但是如果你怀着罪的意识作出选择的话,那可就错了。因为我们并不是背负着罪来选择道路,而是应该背负起所选择的道路上的罪。】
然后那个叫夜川的女孩子和我做了个约定。
最后一次,不过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无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会选择的道路。因为我得不到救赎,也没有那么坚强地去包容,而只是忍受着。
因为我太懦弱,不可能做到那个人所说的那样。
所以,我无法胜过那个****。
那时…心脏被贯穿的瞬间所感觉到的闪光。
直至压倒性的死的奔流与生的鼓动。
我认为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是残存着如此单纯且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解脱。
让背骨冻住的那份恐怖。
与倾尽所有的忍耐相碰撞,必然会感受到一生解脱的喜悦。
为了我至今为止所轻蔑的,我生命的全部。
然而恐怕不可能再迎来如那十字架上的死了。
如此鲜烈的末日,恐怕已经无法指望了。如针一般,如剑一般,如雷一般贯穿我的死。
然而我想要尽量接近这个境地。虽然没有想好,不过对于我来说还有数小时的时间,不要紧的。
而且,只有方法已经决定了。
虽然不值得一说,但是我想自己的结末,无疑是要在天空,神的注视下消逝。
·····
在和你相遇的地方冬日星座不再闪耀
注视着黑暗的天空不让它随着寒风飘走
神啊您在那里在想什么在看什么呢?
告诉我是否听到我的愿望只是一笑而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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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竹}
翻过围墙,已是被雨淋了个透。
捡起丢在地上的伞,长长呼了口气,视线飘向雨雾环绕的校舍。
该说心血来潮吗?等发觉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了。
静谧却又喧嚣的雨声。
在呆呆地望着校舍的心竹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黑点,一个人影在天台。
······
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步入毫无遮拦的宽阔地带。
啪的一声水音。
我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在那里的是一个身穿红色夹克的人影。
身穿浅葱色裙摆的少女被雨打湿。
没有撑伞,已被雨打湿全身的少女,如同从井底浮上来一般。
短短的黑发紧贴在脸颊上。隐藏在黑发中的眼神恍惚。
【…夜川。】
吃惊地奔向少女。
突然出现的少女,不知已经被雨打了多久。
裙摆紧紧贴着肌肤,身体比冰还要冷。
我递过伞来,随即从包中取出了纸巾。
【来,擦擦身上。你在做什么啊,大雨天还四处乱跑。】
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伸过手来。
对于这种毫无戒备的人,她嗤笑起来。
刷的一声。
那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
【…哎?】
比起回过神来的时间要迅捷千倍。
伸出的手腕一热,我下意识地向后跳去。
液体般的温热的东西流过手腕。
被割伤了?
手腕?
为什么?
无法动弹?
由于疼痛过于锐利,无法作为普通感受到的疼痛来理解。
如此的疼痛,连痛觉也麻痹了。
我没有思考的余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