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长叹,这一叹,似乎又衰老了几分,摇头苦笑道:“果然还是不能不服老啊,你另一位师父说的对,我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了走到那一步的机会,但是你可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古道看到的那份希望。”
苍老不少的蓐收,在模样上更是与古道多了几分相似,饶是文轩再过愚笨,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尔,猜到了不少,却没有去问,毕竟,很多事,没有必要去知道。
“师父,谢谢您。”
文轩脑海中满是这两日蓐收的锻造场景,他难以忘记那个画面,每一锤落下,似乎都能够撼动星辰,每一次淬炼,似乎都蕴含了无尽大道,仅仅看一眼便是让人心惊不已。
蓐收仅仅只锻造了一件法宝,此宝是一枚珠子,此珠五彩,像极了五彩神石,其中正是蕴含了五彩石的粉末,但与五彩石不一样的是,此石蕴含了庞大的生机,这些生机,来自于这片竹林,实际上,这竹林本是虚幻,此茅屋同样如此,文轩早早便是知道了这一切,但却没有在意,而如今再去看,才发现,此地的生机是那样磅礴。
这本不合理,因为这竹林之下,是葬剑之地,乃是死气聚集,怨气滔天的地方,为何会存在这般生气磅礴的竹林。实际上,这并不奇怪,按照阴阳学说的,物极必反,极阴为阳,极阳为阴,此地,便是因为死气到了极致,才会衍生出与死气恰恰相反的生机,这才有了那片竹林,这才有了明明已经死去,却能够以器灵之身存在的蓐收。
蓐收为文轩锻造的那一枚珠子,吸收了此地几乎近半的生机,竹林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不少,而蓐收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魂体更为衰老,死气弥漫。而这枚,可以说花费巨大代价的宝珠,有个极为简单,却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名字……往生珠。
此珠相护,不死不灭,生死轮回,只存往生。
有了这一枚珠子,文轩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五彩神石本就是女娲大神补天所用,其中蕴含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大道,更是有五行正道蕴含其中,再加上此地的庞大生机,就算是文轩**碎灭,只要还有一缕魂,就一定能够活下去,从此不死不灭,除非耗尽此珠所有生机。
这样的至宝,哪怕是对于渡厄境的大能,都是充满了诱惑力,不死不灭,光是这四个字,已经是足够。
蓐收淡笑:“哈哈,谢?你要是真想谢谢我,就在我魂灭前,走到我曾经梦想的那个境界……踏天境!”
文轩目光坚定,狠狠的点了点头:“师父,徒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蓐收的心情似乎是格外的好,脸上多了一抹红光,可怎么看,这抹红光都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这让文轩心中的担心和歉疚更浓了几分,而这时,蓐收不知从何处取出来一枚金色的令牌,放在了石桌上,推到了文轩旁边。
“你既然是我的弟子,这枚令牌理所应当,也是你的,拿着它,走吧。”
此令金光耀目,一个闪亮的“金”字散发着阵阵威压,让人心惊,它的出现,立刻让文轩丹田内的三枚令牌产生了迎合的波动,惊讶只是短暂,早在文轩知道这位师父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一代金神蓐收,除了自己这位师尊,还有谁能够配得上这个名字!
文轩默默的将令牌收入了储物手镯,炼化并不急在这一时,随后,文轩站起身,走到了蓐收身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头,这是文轩第二次给蓐收磕头,上一次,表面上虽然是文轩在拜师,但实际上,文轩心中满是抵触和不愿,而这一次,文轩是在弥补,拜师礼,这是他欠蓐收的。
蓐收哈哈大笑,笑声如雷,似乎身上的死气都被冲淡了几分,在他的双目中,满是欣赏,慈爱,与关切,对他而言,文轩是他的最后一个弟子,更是他唯一的寄托,寄托的不仅仅是他的理想,更有那份师徒至亲之情。
笑声中,蓐收一挥手,文轩所在之处,空间蠕动,眨眼间,文轩便是消失在蓐收身前,蓐收看着文轩离去的地方,半晌后,喃喃道:“苍天不可逆,天命不可违?我蓐收不信!吾徒文轩,必将逆天改命!掌缘生灭!”
与此同时,葬剑魔冢深处,一处空空如也的区域,文轩的身形忽然出现,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抬头深深的望了望天空,心里蛮不是滋味,虽然相处短暂,文轩却已经将蓐收当作了自己的亲人,离愁别绪,自古伤情。
良久,文轩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他直接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突兀的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虫云,虫云嗡嗡作响,响声如雷,似能惊天,虫云落后文轩半步,恭敬跟随。
与此同时,文轩的肩头,三只小家伙飞落其上,这段时间的休息,不但没有把三只小虫饿坏了,反而让它们有了充足的时间去消化前些时日的进食,故而它们的身体又大了一圈儿,修为气息也是越来越接近化神期。
将离愁压在心底,此刻的文轩又开始了收刮,以前还要小心翼翼,担心什么强者跑过来灭了自己,但如今,文轩已经知道,此地最强者就是自己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