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文轩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那真是傻到家了,将依旧还有些晕眩的月清寒交予星语搀扶,文轩立刻向着老者恭敬躬身道:“前辈,晚辈等人无意冒犯,请前辈恕罪。”
老者昏黄的双目从文轩身上扫过,这一扫之下,文轩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看透了,所有的一切在这老者面前都似乎没有遮掩,文轩相信就算是归墟后期的强者也不可能看透自己的一切,这看似没有散出半点威压的老者修为绝对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文轩心神震动间连忙再次开口道:“前辈,我们……”
“你是为了这令牌来的吧?”
文轩刚刚开口,便是被老者打断,文轩心中一凛,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心神都已经被看透,隐瞒又有何用。
老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拿起了那枚令牌,深深凝望,神色之中充满了追忆之色,似乎这令牌对于他来说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文轩神色恭敬的束手而立,并没有去打扰老者,他在老者的昏黄的双目之中看到了喜怒哀乐,看到了岁月沧桑,仿佛此刻老者眼中的一切便是他的一生,文轩的意识受到牵引,不知不觉的陷入了老者眼中的世界。
那是一片充满生机的世界,蓝天白云,高大的树木奔走的生灵,放眼望去都是绿色,这是绿色与生机的海洋,在这片森林的中心,是一座湖,湖水荡漾,散发着磅礴的生命力,也不知是这片森林孕育了这生命之湖,还是这生命之湖滋养出了这片森林。
湖心是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竹屋,竹屋门口,一个孩童独自坐着,他的眼中满是泪水,早已泣不成声,口中不断的念着:师父走好。而他的手中正紧紧的握着一枚绿色令牌,这令牌赫然有一个木字。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师父身死道消化为虚无之前的那番话:痴儿莫哭,我木神一脉死后便会融入这自然,若是想我,回到这里便是,去吧,我木神一脉沉寂太久太久了。
孩童在门口一坐便是三月,三月之后,他离开了这片森林,离去之时,他遥遥的向着这片森林跪地三拜……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岁月,昔日的孩童已然成为了当世强者,更是结识了四位好友,五人之名盛及一时,被世人尊为五行神君,本该是他叱咤风云之时,三界忽然大乱,魔族入侵,阴阳一脉被灭,三界秩序破碎,五人为保人界与魔族强者一战,却纷纷深受重伤,人界仙道破碎,灵气渐弱,对于修士已然不利,与众多强者一样,他们选择了去往冥界,而这一去,便是三千年。
千年前,他曾回到人界,想要去寻找师尊当年坐化之地,那里曾经是他的家,他找到了,只是,昔日的森林早已不见,就连那生命之湖也干渴……
仿佛失去了一切的他回到了冥界,从此隐去了姓名……
“你能告诉我,那后土令你是从何得到的么?”老者的声音带着些许悲意,传入文轩耳中。
文轩惊醒,他才发现,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视线从令牌上挪开,看向了自己。
对于老者这里,文轩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先前自己看到的一切应该就是此人回忆了吧。老者所说的后土令应该就是那黄色的土字令牌了,对于后土二字文轩丝毫不陌生,那是上古司土之神的名讳,虽然文轩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却没有贸然去问。
文轩恭敬地将自己怎么得到后土令的事儿全部告诉了老者,关于自己是阴阳师这些文轩也没有隐瞒,以老者的修为早就看出来了,隐瞒是没有意义的,倒不如实话实说。
听完文轩的话,老者的本就昏黄的双目更为黯淡了几分,似在讲给文轩,又似在自言自语道:“此令他从不离身,如此说来,那老家伙应该已经陨落了……”
文轩闻言道:“前辈,我已经帮那老前辈疗过伤了,他短时间内不会陨落的。”
老者微微摇头道:“我说的并不是给你令牌之人,而是这令牌原本的主人。”
文轩一滞,他想起了那阴阳教派的老者当初对自己说的话,这令牌是别人寄放在他那里,托他送给有缘人……联想到老者回忆之中的那四位好友,文轩猜到这后土令必定是其中一人所有,而眼前老者所言的陨落之人应该也是此人了。
老者似乎没有想要告诉文轩太多东西的意思,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已经拥有了后土令,我这枚令牌本是不能给你,只是老夫累了,千年时间,很累很累,只要你将这里所有物件都买下,我便是将这令牌送给你。”
文轩心中大喜,但再次仔细看了看着地摊上的物件,心中却又泛起了苦涩,这些东西的标价加起来竟是足足三十八枚万年魂石啊,就算把文轩身上所有的万年魂石取出都不够。
不过,苦涩只是片刻,这木字令牌本就是文轩势在必得之物,尤其是在此番与老者之间的交流之后文轩更是确定了这令牌的珍贵,相比之下三十八没魂石倒是不算什么了。
一想到那令牌,文轩一咬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三十六枚万年魂石,又从星语处借得两枚恭敬的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