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孟清风的身体三五日间逐渐好起来,便开始着手安排子兰的嫁妆。
孟家自打迁入百花谷,便开始着力经营药铺。先由孟清风规划、布置好,等药铺走上正规,便由黎叔看管、打理,孟清风只是不定时察看下。
几年来,药铺的收入倒是很可观。按照时下的嫁妆要求,孟家家底及药铺收入,嫁四个女儿也绰绰有余。
孟清风列了个单子,衣饰、首饰,以及绫罗锦缎,还有白银等,然后找子兰来商量,如果子兰没问题,就准备让黎叔去置办。
“兰儿,你看看这个单子,这些可足够?还缺少什么?你尽管跟爹说,咱们一定让你体面的嫁过去。”孟清风把单子递给子兰,征求女儿意见道。
“爹,太多了,不用那么多,做几件衣服、被子,就可以了。别人能否瞧得起咱,也不全在这上面。”子兰拿起单子,看了一眼,便回道。
“不,兰儿,这个要听爹的。虽然,鹏远被贬职,但他爹还是军器监,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咱们若是寒酸了,即使鹏远不说,难免人多嘴杂,让你过门后难堪。再说,爹虽然不做官,不能在职位上跟人家比,但是我们靠经营药铺所得,也算过得去,自不能在嫁妆上让人耻笑。而且,边疆生活不便,你们过些日子去北疆,也是要多带些生活必需品,以及银两,还不知道何时回来,有备无患啊。”孟清风像是打定主意,坚持着。
“父亲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便再说什么,那就按父亲的意思去办吧,只别太浪费就好。还有大姐、三妹、小妹的喜事要办,父亲要权衡好,且不可让姐姐妹妹们委屈,也要考虑您以后的生活,所以,请父亲三思。”子兰也不好再争辩,只提醒着父亲。
“放心吧,爹心里有数。衣服、锦被什么的,就让你两个妹妹和你商量着准备,其他的我让黎叔去办。”
“嗯,一切听爹的安排。”
“老爷,孟府来信了,黎叔让小根子带回来的。”爷俩正说话间,一家丁在门外说道。
“哦,拿进来。”孟清风吩咐了下,家丁便进了屋,把信递过去。
孟清风撕开信,看了下。
“孟家找人看了日子,说是半个月之后的六月十六是个吉日,适合嫁娶,问这个日子,咱们觉得如何?而且,决定八天后下聘礼。兰儿,你意下如何?”
“爹,女儿对日子不懂,只要是个好日子,都行。下聘礼不好来百花谷吧?我们也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地方。”子兰对即将到来的喜事,又期盼又有点紧张,人一辈子,没啥意外的话,就嫁一次,谁不是激动又欣喜。但子兰喜悦的同时,仍然冷静。这若说是因为性格,不如说是习惯使然。
“这个自然是。我前几天就派黎叔找几个人,把咱们孟府的老宅子好好打扫,贴的喜庆点。聘礼自然送到那里,而且你也在那里出嫁。我们过几天,就回老宅子住一阵子。”看来,孟清风早就考虑过了。
“还是爹想的周全。那如果爹没别的吩咐,女儿下去准备了。”
“嗯,去吧。”
这几日,孟家忙碌不堪,但多忙都掩饰不住大家脸上的高兴劲。喜事,尤其结婚、生子这样的,总能带给人很多美好愉悦的心情。怪不得,有些人家用这样的事情冲喜,这样天作之合的喜庆确是可以冲掉哀愁,但一般也只是暂时的。
孟家在六月六号搬回了梧州老宅,老宅装饰一新,到处是红色的喜字、福字,还有红丝曼,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八号,孟家送来聘礼,礼品一应是大户人家的规格,这在当时也表示了对孟府和子兰的尊重。虽然,岳府看重子兰的贤淑品德,孟家也相中鹏远的仁义人品。但世俗的虚礼却也要顾及,免得让人笑话了去。
莲心和芙蓉也是忙里忙外,帮着给二姐买衣料、头饰之类的。
忙归忙,不过二人心里还是都想着给二姐送什么礼物。
莲心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两个主意,一是自己画了一幅画,虽然画技跟大姐不能比,但她想要画的却是父母四女一家人温馨的场景,凭着记忆画出母亲的样子,然后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勾勒出来,重点放在仔细的描绘家人的外貌和性格上,比如父亲慈爱,母亲温柔,大姐浪漫,二姐稳重,三姐骄傲,自己可爱;二是准备找一首贺诗,谱曲一首,用古筝弹出来,送给二姐,恭贺她新婚快乐。
本来大姐已经送过画,莲心没想着送画。后来,想起二姐将随夫戍边,不知何时得以相见,随仔细的画出家人的相貌,让二姐随身带着,见画如见人,或可减少思念之情。
芙蓉则是考虑到二姐最喜书法,且擅长小楷,于是买了时下新潮的羊毫湖笔,作为贺礼。
六月十五日,第二天就是出嫁的日子,越临近这个日子,子兰越觉得紧张。
“明天就嫁给鹏远了,鹏远如今长什么样子?他会待我好吗?他的父母家人好相处吗?虽然,父亲见过鹏远,说还行。但是,自长大后,我们没再见面。而明天见了面,我就成了他的妻子,朝夕相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