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看看从哪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明心,明心。”
不用回头,莲心已听出是明玉师姐,忙转身:“师姐,有何吩咐?”
明玉比莲心年长几岁,约莫十五岁左右,原是静慈最小的弟子,来了莲心,她也升级为师姐了,好像突然觉得自己不一样了。
“一大早,你跑这里站着干嘛?”看着弱不禁风的莲心,明玉貌似关心的问道。
“醒了,睡不着,还没到拜见师父的时间,所以出来走走。”别人关心自己,心里自然是觉得温暖,也有一丝感激。
“哦,这样啊。”明玉突然眼睛一转,“我刚见过师父了,师父说今天有事,你明天再去拜见吧,让我转告你一声。”
“是吗?好的,多谢师姐。”莲心虽然觉得诧异,但师姐转告,也并无疑心,心想:也好,正好到处走走,散散心。突然,孤单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心里落寞的发慌。
看了一眼莲心的样子,明玉嘴角上扬,露出点笑意,转身离开了。
莲心并未留心明玉,看着婆椤树愣神儿:如果来生做一棵树,是不是很好呢?是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努力生长,就可以呢?
其实,若莲心知道这棵婆椤树是从遥远的天竺带回的,或许会有别的想法,即使是树,也免不了被迁移的命运,更何况是人?
“啊”又一声惨叫,莲心突然想起,刚才想要找的声音的来源,被明玉一打断,竟忘记了。
这一声提醒了她,马上开始专注的寻找。
循着声音,慢慢往前走去,穿过婆椤树,顺着甬道往前走,过了皇姑楼,有一个很长的回廊。莲心琢磨着,从这两次叫声来看,应该还在里面,于是,轻轻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题着“青峦殿”的单独院落,位于永泰寺最深处,外面简单、朴素,看不出任何特别。只在殿前,两边各栽了一棵古松,因年月久远,松树粗壮、膨大,两棵松树竟似乎把殿遮住了一样,也只看到主殿的门。
莲心悄悄走到左侧松树后面,透过窗户往里看。
“啊”,莲心在心里大叫一声,捂住嘴,跪在地上,挨打,惨叫的,竟然是方谦。
这个发现,让莲心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会挨打?他不是说方丈大师是他师父吗?又有谁打他呢?”
正想着,手拿一根长鞭,苗条纤细的尼姑转过身来,正好背对着方谦,而斜冲着莲心这个方向。
风姿绰约、美艳绝伦,虽然无发,仍明艳不可方物。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会是谁?为什么会毒打方谦?这些问题一下子涌向莲心的脑袋里。
“谦儿,你可知错?”声音冰冷,但莲心却听出一丝颤抖。
“娘,孩儿不知哪里错了?”被打后的方谦,仍然一脸倔强。
这个尼姑怎会是方谦的娘?莲心不解的想。
“你.”,啪的一声,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方谦身上,莲心惊恐的差点叫出来,同时,看到方谦咬紧嘴唇,这次并没有喊出声,嘴边却流了血。莲心突然觉得方谦这个样子,让人很心疼。
他的娘为什么这么毒辣、狠心,这般打他,到底是什么错,不能原谅。莲心的记忆里,娘亲一直都是那么温柔、慈爱,即使顽皮了,也只是说“心儿,乖,心儿是好孩子,娘相信你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对不对?”想起母亲,莲心觉得自己很幸福。原来,娘亲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很温暖、很清晰。
可是,方谦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就在莲心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看到再次背过身来的方谦母亲,似乎轻微颤抖了下。
“谦儿,我知道你怪娘心狠。我想,等你长大了,你会明白娘一片苦心。这几天,你武功根本没什么长进,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跟娘说,交什么朋友,要救你的朋友。谦儿,你从小,娘就告诉你,只有你强大了,你才能夺回你该有的,而且也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如果现在娘不逼你,任由你的惰性放纵,娘真的可能看不到想看的那一天。”
“娘,你不是说,人要信守诺言,绝不背信弃义吗?”
“谦儿,娘是这么说过。但是,人首先要做好自己,自己都不能做好,你觉得你真的帮得了别人吗?我知道,谦儿,你孤独,没有朋友。但是,谦儿,你只有学会孤独,才能强大。”
“娘,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真的好想有朋友,一起练功,一起玩。”
“谦儿,不是娘不愿意,而是你生来就需要背负很多东西,只有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你才可以拥有一切,否则,这都会拖累你的。”
“娘,答应你,只要你苦练武功,练到最好,有一天,把该是你的东西夺回来,娘不会再管束你,随便你想做什么,娘不会再说一个不字。这些年,娘苦撑着,就是等那一天。谦儿,有一天,或许你会明白,人一生下来,都有命,逃脱不开。”方谦的母亲似乎越说越悲戚。
“娘,我记住了,以后,什么都不会想,专心练功,我一定练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