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炎很混乱,从素蓉被拉出去之后就一直很混乱,半晌都没回过神儿来。一直到外面素蓉凄厉的叫声传来,颜炎才有些发抖的拉住了老九的手腕:“爷……”
“你要帮她求情?”老九扬了扬眉,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颜炎。
颜炎被老九这么一问,反而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老九。老九微微一笑,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的道:“你可想好了,你若是给她求情,就是默认她以后都出现在这个家里了。以后若是……”
颜炎立刻杵了一下老九的腰侧,不满的道:“爷又欺负我!”老九深深的笑了,伸手将颜炎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声道:“颜炎,这些事儿,我自己有分寸的,你不要过于担心,也不要觉得有压力。今日的事情,本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不必在意。”
颜炎依旧抿着嘴,听着那刺耳的叫声,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别的我都不管,这板子还是免了吧!听着就怪渗人的。”
老九顶了顶颜炎的额头,有些无奈的道:“你啊,总是心太软,这些人有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可怜的。”
颜炎摇了摇头:“我不是可怜她,我只是不愿意让这样的声音出现在我的家里。爷,你若是真想做什么,就出了这个院子吧。我都可以理解,也可以认同,只要不让我看到就好。”
老九轻轻的拥住了颜炎,脸上闪过了一丝心疼的神色。最后还是对王全儿摆了摆手,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凄厉的叫声就消失在了王府。
当然,第二天老九并没有回王府。颜炎虽然有些担心,但碍于四个儿子谁都不肯透露宫中的消息,还总是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也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专心去筹备弘政的婚礼了。
而事实上,也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在广州成立的十三行协会听说弘政要大婚,特意派代表送来了别致的礼物。康熙很是高兴,派老九为代表接见了这些商会的人。这让这些商会简直乐翻了天,一连好几日都在京城里的会馆派发馒头布施。
十三行的举动似乎把众人的想法都打开了,没几日的功夫,东印度公司以颜炎是公司股东的理由,送了大量价值连城的礼物,说是为自己人的弘政庆贺婚礼。康熙对于这件事儿还没有表态,便已经有御史坐不住了,开始胡乱的议论起来。甚至开始有人说颜炎通敌卖国,毕竟这些年来,有很多大清的东西都流入了西方国家。
颜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瘪了瘪嘴,觉得这些人都是闲的没事儿干。但老九和弘政弘蟑却是很重视,还当面训斥过一个胡说八道的御史。
那些依附老九家存在的北坞村村民、菜农、还有那些孤儿院、养老院的人们、还有那些学堂的学子们,却都不愿意说了。一时间经常里乱的十分热闹。学子们用文章不断的阐述着与西方国家互通消息的好处,而老百姓们则用大白话们不断的反击着。
眼看话题度越来越高,一些八旗份子也呆不住了,纷纷雇了一些迂腐夫子们上街去辩论了。论题也从颜炎的通敌卖国,变成了做生意是否有好处,接着又变成商人存在对于国家的利弊,最后又转回通敌卖国上。
颜炎每日都要在荷风听悠听着白福儿从外面打探来的消息,听到好玩的地方,便会笑的嘻嘻哈哈的。弘蟑见颜炎是真的感兴趣,到最后干脆派了几个脸生的小厮天天去热闹的地方坐着,将听到的话都记录下来。
当然这样做的,还不止是弘蟑一个人,事实上各个王府,包括康熙都在派人监视着这样的结果。所以当街面上,第一次出现颜炎身世的消息时,康熙和老九几乎同时行动了起来。
当然,坊间的传言有些夸张,都说颜炎并非金锁和张氏的孩子,而是邻国送来的探子,不然为何昏迷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清醒,安娜公主找了几个外国人就清醒了呢。
颜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诧异的眼睛都瞪大了,一脸诧异的看着带回消息的弘蟑:“还有外国人来给我治过病,为什么我不知道?”
弘蟑有些无奈的一笑:“那不是因为额娘在昏迷吗?不知道是很自然的事情啊!”
颜炎听着弘蟑那说的理所应当的话,不禁瘪了瘪嘴角:“所以出现这些传言也是正常的?”弘蟑满不在乎的道:“不管正常不正常,都不用额娘操心。这次甚至阿玛都不用跟着操心,皇玛法就第一个不答应。要知道额娘的血统如果不纯,那我和大哥也跑不了。我是没什么关系拉,皇玛法又怎么会允许人家诋毁大哥,给大哥弄出个不好的名声。”
颜炎觉得自己怎么听弘蟑的话怎么有些别扭,一直到歪头看着甜心和宛如都偷笑的样子,不由得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捏住了弘蟑的脸蛋:“你个臭小子,怎么说你额娘我的,什么叫血统不纯,别以为你娶了媳妇儿,我这个当娘的就管不了你了。”
弘蟑立刻大笑的求饶,挽住了颜炎的手臂,笑着讨饶:“我错了我错了,额娘快饶过我吧,我只是随口说的。”弘蟑笑的异常高兴,让大步进来的老九很是诧异,脸色一板,沉声的道:“你们这是闹什么呢,大老远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