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颜炎的话让年若兰的脸孔立刻僵硬了起来,看向颜炎的视线也变得阴冷起来,年若兰扯了扯嘴角,笑道:“是啊,这在保养容颜上,谁又比的了九福晋呢。这昏迷了一年多,再次醒来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九福晋是故意欺瞒大家,其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颜炎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年若兰:“年妹妹就算没头脑,也应该有常识吧。我是不是真的昏迷了,整个太医院都可以作证,任何去探望过的我的人都可以作证。年妹妹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不怕丢自己的脸面,好赖也该顾着一些四嫂的想法不是!”
颜炎说的很轻巧,但大殿中有不少人都悄悄的笑了起来。四福晋瞪了年若兰一眼,这才看向颜炎:“颜丫头还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年妹妹不会说话,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她向你陪个不是!”
颜炎笑道:“四嫂客气了,我又哪里会真的和年妹妹生气,不过是逗着玩罢了!”
四福晋瞧了一眼颜炎,总觉得这次见颜炎,颜炎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了,虽然依旧是那笑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但那身姿却是出乎意料的坚定了起来。
虽然颜炎这么说着,但四福晋仍是看向了年若兰,假意发怒的道:“还不赶紧给颜丫头陪个礼,人家自己的家事儿,那里有你插嘴的地方!”
年若兰百般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刚要行礼,就听到一直保持安静的宜妃笑眯眯的开了口:“快都别闹腾了,多大点儿的事儿,难道颜丫头还真会往心里去啊!”
颜炎顿时扬起了笑脸,看向宜妃:“额娘说的正是,儿媳才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做额娘的,只要做好孩子们的后盾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我还真懒的参与!”
宜妃笑的很和蔼,假意的埋怨着:“你啊,当个额娘也光想着躲清闲。不管如何,子嗣可是大事儿,今日便让太医过府,好好给弘蟑媳妇儿调理一下身子。”
宛如的身子又是一僵,知道今日这话题,肯定从自己身上挪不开了。甜心看着宛如那僵硬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宛如抬头冲甜心挤出了一丝微笑,但眉宇间的愁容却依旧无法扫开。颜炎依旧笑着看向宜妃:“多谢额娘关心,儿媳省得的。”宜妃笑着点头,那意思就是代表这个话题就此揭过。颜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冲十三福晋眨了一下眼睛,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才刚刚开个头,想要结束,恐怕还早着呢。
果然,宜妃在又扯了几句闲天之后,就把话题带到了那乌拉那拉福晋身上:“那是兰格格把,本宫早就听说兰格格蕙质兰心,聪慧异常,一直也没缘得见。”说完,宜妃又埋怨的看了一眼四福晋:“你也是的,不说早点儿带你这娘家的侄女儿进宫来见见本宫。”
四福晋笑道:“她一个小孩子,哪里见得了这大世面。这不今日坐在那里还畏手畏脚的。”
此时兰格格已经站起来向宜妃行礼,果然是个精雕玉酌般的小姑娘,长得如那画中的人儿一样。颜炎摸了摸自己耳朵上耳坠,有些疑惑宜妃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实颜炎还真的挺看不明白宜妃的,在颜炎的心目中,宜妃就从来没有在老九夺嫡的这条路上起过积极的作用。先是靠着娘家人,依赖着八阿哥。如今八阿哥被关了起来,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完全看不出章法。那四福晋的娘家不应该和温亲王府是政敌吗?怎么会惦记着把这个小姑娘送给弘蟑当侧福晋。
颜炎觉得自己昏迷了一年之后,脑子更不够用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像一年之前那样,想不明白的事情便想要闪躲,而如今,她虽然不是主动迎战,但也本着一个中心思想,就是别伤害她的孩子们。
宜妃显然对兰格格非常满意,笑道:“本宫听说兰格格的画尤其的好,这会儿也是闲聊,你们几个孩子便都画上一副,给咱们瞧上一瞧。”宜妃说完又看向甜心:“甜心和宛如一起来,歆蕊也一起来,都露出你们的真本事儿,画的最好的那个,本宫有赏!”说完又点了在座的其他家的小格格。
宛如和歆蕊都站起来行礼,毕恭毕敬。甜心却放的开的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玛母又难为孙女儿,明知道孙女儿是画画的困难户,还这样为难孙女儿。”
宜妃对于甜心倒是很疼爱,笑道:“困难户儿也要画,只要是你画的,皇玛母都愿意看!”甜心刚要接着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原来是康熙带着皇子皇孙们来了。
由于是家宴,康熙特意把宴请的地点选在了翊坤宫,无形之中既说明了宜妃在宫中的地位,也拉高了老九的身份。康熙一进来,便笑道:“这么热闹是在做什么呢?”
宜妃忙快步迎了出来,笑着将让孩子们画画的事情说了出来。康熙显然心情很好,对身后的一群皇孙道:“你们也跟着掺和掺和,一会儿朕来评比,画的最好的,给一份大赏!”
皇孙们见康熙高兴,都不愿意扫康熙的兴致,笑着都去了偏殿。弘蟑很自然的就走到了宛如身边,看着宛如正拿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