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回到自己的小院之后,连书房都没有进就直接窝进了卧房里,这样的状态让舞儿都不禁担心起来,毕竟在舞儿看来,弘政是十分的忙碌的,虽然说不上是日理万机,日理百机还是有的。
所以见到弘政如此颓废的样子之后,她很心有灵犀的就去告诉紫苏了。因为舞儿知道,如果说在这个皇宫里,弘政还愿意和谁分享心事的话,那恐怕就是紫苏了。
紫苏自然听说了颜炎的事情,正在为自己昨日的口不择言懊悔呢,所以对于舞儿的告知,她并没有什么抵触,端了一杯茶就去了弘政的房间。
房间里很暗,没有点任何的灯盏。
紫苏无奈的叹了口气,取出火折子将远处的琉璃灯点燃了,见弘政颓废的窝在床榻的一角,从儿时开始,弘政只要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就愿意一个人躲到一个角落去,安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倔强的不向任何人展示,更不要提向任何人示弱了。
万幸的是,每次这样的时候,紫苏都能及时的找到弘政,并且在他的身边安静的陪着。所以很多时候,紫苏真的不能埋怨弘政太过于依赖紫苏,主要是紫苏在弘政的生命中充斥了太多的时间了。
紫苏又叹了口气,将茶水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挨着床榻的边缘坐了下来。她看着弘政一动不动的地方,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
她知道,她昨天的一句话,在弘政的心里扎下了一根针,今天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想让她这根针扎的更结实一些。
“其实..”紫苏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谁知道弘政却抢了紫苏的话,有些闷闷的说道:“紫苏姐知道今日额娘是怎么摔马的吗?”
紫苏当然不知道,但她却可以想象的到,毕竟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难猜。更何况,弘政这一句久违的紫苏姐,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但紫苏却怎么也不肯再说那句话了,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弘政却似乎并不准备逃避,继续说道:“我总以为自己在皇玛法心中是不一样的,即便我们有意见不同,他老人家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不过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紫苏,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一直这么天真,从来不曾认清楚事实。”
紫苏有些心疼的看向弘政:“这也许并不是..”
弘政摇头:“你从来不是自欺欺人的人,又何必来安慰我,就算你安慰了我,又能改变什么事实呢。不过.。。”弘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紫苏,眼神儿里透露着大大的倔强:“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出宫的,你和我的约定,你就做好这一辈子都遵守的准备吧。”
紫苏深深的笑了,轻轻的握住了弘政的手,低声道:“除非你要求,不然我绝不离开一步!”
弘政微微一震,又把脸孔埋在了双腿之间,他有些怕见到紫苏那闪亮的眼睛,因为那样他会觉得自己真的有够无耻,就这样让自己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赔上了一生的自由。而且,她本身还是那么一个向往自由的人。
紫苏看了看弘政,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她知道弘政就是这点好,只要他想通的事情,他就会坚持的去做,比谁都有韧性,也比谁都能够坚持。
所以紫苏从来都只担心弘政会困惑,却从不担心弘政会退缩。
第二日的早朝,心情很好的康熙显然根本就没有想提起颜炎的事情,谁知道一个一位御史却很没有眼力见的提了出来。
不过倒不是众人所想的那样是说什么坏事儿的,而是说颜炎昨日手臂被划伤了之后,并没有请太医进府,而是进了弘政所开的皇家医疗所。在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的注视下,现场演示了一番看病的流程。
当然这位御史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因为今日医疗所已经有很多的百姓就看病了,毕竟是皇家所开,医术信得过去,而且不管是出诊费还是草药的钱都要比外面的小诊所优惠的多。
而且这个医疗所还提供熬药的服务,讲熬好的药装在一个密封的瓷罐子里,回家就可以喝。而且那罐子则借用了当初颜炎那饭盒的理念,收取押金,来还的时候将押金收回。而熬药则是不收银子的。
御史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听的康熙都有些糊里糊涂的,待那御史停下来之后,康熙才问道:“所以呢?”
御史这才吐出了自己的真实意思,原来是这位御史觉得可以将全京城的大夫都集中起来,进入那医疗所来服务,至于选拔条件还要靠弘政来想办法。
所以康熙很慷慨的就点上了弘政的名字,弘政虽然这个时候依旧是旁听的资格,但一般康熙点名的时候,他还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想法的。
所以弘政很淡定的推出了一个医疗体系,从医疗学院到最后的考核监督,整个体系都想的很完整,让朝堂上大部分的人都听的有些惊讶。
康熙自然也十分的高兴,好好的夸奖了弘政一番,并且亲切的道:“这些事情,你多和你阿玛商量,他作为辅政王就应该帮你做这些事情。”弘政点了点头,这会儿根本就不想跟康熙扯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