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这小小的永和宫里,各个福晋所代表的势力在这里泾渭分明。四福晋悄悄的皱起了眉头,而二福晋则微微的上扬了嘴角,似乎再看什么热闹一般。
只有颜炎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同,依旧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十四福晋:“十四弟妹在说笑话吧,我可不记得咱们有什么过深的交情。”
十四福晋继续往颜炎的身前靠近着,虽然她身着丧服,但依旧带了长长的护甲。一双手抬起来,不禁让人看着冷汗直冒。宛如刚想上前,就见颜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本书册,挡开了十四福晋的手:“十四弟妹,还请自重!”
十四福晋反手抢过了颜炎手上的册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声音也突然拔高了:“九嫂,你的奴才害死额娘是我亲眼所见,你如此包庇你的奴才,难道还敢说自己和这件事儿没有关系?”
颜炎不急也不恼,淡淡的反问着:“十四弟妹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既然十四弟妹说亲眼看见我的奴才刺死德母妃的,那么我的丫头在去行刺之前,十四弟妹为何不拦着啊?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丫头刺下去不成?”
十四福晋立刻反唇相讥:“九嫂不要胡搅蛮缠,我见到的时候,那丫头已经刺伤了额娘。我又如何阻拦?”
“哦,已经刺伤了?”颜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声音就冷了下来:“那这个行刺的人是傻了不成,刺伤了人还不赶紧跑,要等着十四弟妹来‘亲眼’瞧见。而且这永和宫上上下下竟然没有了奴才不成,让你一个堂堂的福晋来亲眼瞧见!”颜炎特意加重了亲眼两个字,说的一脸的讽刺。
十三福晋在一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皇阿玛总是说九嫂聪明,今日我可真真是见识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换了我啊,肯定已经被问懵了。”
安娜则有些懵懵的道:“可是我还是没有听懂啊,到底是德妃娘娘先被刺杀了,十四福晋才出现。还是十四福晋眼睁睁的看着德妃娘娘被刺伤了啊,我怎么糊里糊涂的。”
十四福晋顿时瞪向了安娜:“你可休要满口胡言!”
安娜更加无辜的看向了十三福晋:“我胡言乱语了吗?胡言乱语这个词竟然是这样用的吗?”
永和宫里这样被安娜一打岔,气氛似乎松弛了下来。四福晋抿了抿嘴,似乎想要上前。但一转眼看到二福晋在一旁泰然自若的样子,便又改变了主意。
十四福晋显然有些没有跟上安娜的思绪,但她毕竟还是作威作福的惯了,立刻就忽视了安娜,又看向了颜炎:“九嫂莫要偷换概念,实际情况如何,九嫂比任何人都清楚。”
颜炎笑着点头:“是啊,我很清楚。只是不知道十四弟妹清不清楚。”颜炎笑的有些暧昧,抿了抿嘴继续的说道:“这样混乱不堪的局面,十四弟妹竟然独自一人冲出来想要力挽狂澜,这力量是不是小了一些?还是说,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反正是一句话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你什么意思?”十四福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颜炎深吸了口气,淡定从容的看着十四福晋:“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可怜十四弟妹而已,仅此而已!”颜炎说完,便走到了十三福晋和安娜的身边,无奈的道:“咱们且去小花厅坐坐吧,待整点了再来给德妃娘娘上香。让德妃娘娘也好好的点拨一下她这位傻儿媳,看着真真是让人可怜啊!”
十三福晋挽住了颜炎的手臂,笑道:“你啊,什么时候都嘴皮子不饶人!”
颜炎扬眉:“我已经很仁慈了不是吗?”颜炎一边说着,便一边和十三福晋及安娜往外走着。
十四福晋突然怒吼了一声:“站住!”伴随着一声怒吼,一个茶杯也直直的向颜炎拽去,安娜顿时反手一拍,利落的将那茶杯挡下,茶杯掉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十三福晋和安娜不由得都沉了脸孔:“十四弟妹不要欺人太甚,九嫂不跟你一般见识就赶紧见好就收吧!”
甜心和宛如此时也快步走到了颜炎的身边,低声的关怀着:“额娘,没事儿吧!”颜炎摇了摇头,又拉住了十三福晋,这才往前走了一步:“十四弟妹想要跟我说什么?咱们是先说在戏楼那行刺我的丫头,还是说那出现在十三弟书房里的荷包,或者是说那个本来就是十四弟身边的大丫头,却伪装成小安的样子,欺骗皇阿玛,欺骗众人的骗局?”
十四福晋脸色剧变,瞪大眼睛看着颜炎。
颜炎脸上的讽刺之意更浓了:“十四弟妹,你只是一个弃子,又用什么身份在这里大呼小叫呢。我不紧同情你,我还可怜你。你没瞧见,这满屋子的人,不管是你的丫头,还是你的…。。伙伴,甚或是和你商量好一唱一和的人,都在保持着沉默吗?”
十四福晋的身子晃了晃,眼睛不自觉的向一旁的年若兰飘去。年若兰显然往四福晋的身后退了一步,装作一副看风景的样子。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报声。
颜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依旧看着十四福晋:“十四弟妹,你猜?皇阿玛是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