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弘政看着弘蟑离开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他歪头看了一眼紫苏的房间,眼睛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盒子从外面进来,见到这样的弘政也没敢说话,只是小心翼翼的将茶放在了桌子上。但弘政还是似乎被打扰了,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盒子,问道:“徳佑呢,让他来见我!”
小盒子立刻应了,快步的去传徳佑了。徳佑是弘政的亲兵,这些年一直跟在弘政的身边。当初甜心的婚事总是不确定的时候,弘政还打过徳佑的关系。不过徳佑倒是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年龄到了之后,家里便求了皇上给办了免选,只等着过些时候大婚呢。
徳佑不多时便走了进来,笑道:“大阿哥唤我?”弘政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下吧,别站着了,看着眼晕!”徳佑随意的笑了笑,倒是没有丝毫抗拒的就坐了下来:“大阿哥找我什么事儿?”
弘政敲了敲桌面,才说道:“你帮我去做件事儿,我有件东西要交给宝柱舅舅,你去趟盛京,回来之后便沐休吧,好好准备自己的婚事!”
徳佑立刻笑道:“那可是多谢大阿哥了,我正想着过阵子求大阿哥给我放假呢!”弘政微微笑了,将手里的一封信交给了徳佑:“那就有劳你了!”徳佑将信收好,起身告辞。弘政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和康熙报备一声,所以便打算起身往康熙的大帐而去。
谁知道还没有走出去,就见弘昌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吓了弘政一跳:“你这么火急火燎的要做什么?”弘昌立刻拉着弘政往里走走,似乎生怕隔墙有耳,声音也压的低低的:“你知道吗?我阿玛在京里被好几个御史联名弹劾了,说是在盛京贪墨。还听说有人受了杖责一百,将状纸递到了宗人府呢。”
弘政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样没谱的事情,竟然也有人信,真是乱套了。”弘昌冷笑:“为什么不信,我刚刚听说,已经有很多人去了皇玛法的大帐,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生怕我阿玛回来之后功劳过高,将这一池子水搅乱吧。”
弘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弘昌:“你少胡言乱语,还嫌不够热闹啊。你如今是十三叔最大的儿子,好赖应该为十三叔分忧才是。”弘昌恹恹的坐了下来:“我哪里有说不分忧了,我这不就来找你分忧了,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吧,皇玛法不会真的相信我阿玛会去贪墨吧。”
弘政也跟着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弘昌的话,而是问着:“你说皇玛法大帐里又很多人吗?”弘昌点头:“是啊,四伯和十伯都去了,我猜就是不说我阿玛的事儿,也跑不了今天发生的这些破事儿。”
弘政顿时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今天的事儿和京里的事儿没有关系呢,没准儿就是一回事儿呢。”弘昌的脸色立刻变了,诧异的看着弘政。弘政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低声道:“你还是不要上蹿下跳的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有我阿玛在盯着呢,你只需要保持镇定就好。”
弘昌听到这话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就似乎他专程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要听弘政这句话而已。弘政显然也心里明镜似的,好生的送走弘昌之后,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今年的木兰围场之行,果然还是一团糟,弘政几乎都开始想念北京城了。但是他却知道,等待自己的远远不是回京的行程,而是远去土谢图。
“紫苏姑娘,你醒了?”内室突然传来声音,弘政立刻便站了起来,大步的走了进去。
紫苏已经在丫头们的搀扶下靠着床坐了起来,有些难受的想要去碰自己的伤口,却被弘政一把抓住了:“不要动,伤口才刚包扎好!”
紫苏诧异的看着弘政,喃喃的问道:“我怎么了?受伤了?”
弘政立刻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受伤的吗?你不是被那些黑衣人刺伤的?”
紫苏依旧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弘政,气息很弱,显然那伤口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负担:“黑衣人,什么黑衣人啊?”弘政咬了咬嘴唇,半晌才充紫苏安慰的一笑:“好了,不要管这些事情了,总之你受伤了,需要安静的修养,傍晚的时候宋妈妈已经跟我说了,待你清醒了,稍微稳定一些就搬去同宋妈妈一起住。”
紫苏突然抬眼去看弘政,似乎有些疑问。
弘政似乎并没有发现紫苏的疑问,依旧带着那温暖的笑容:“你不是早就想好好的陪在宋妈妈身边一段时间吗?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日,你也不用回宫了,就好好陪陪宋妈妈吧。”
紫苏抿了抿嘴,低声问道:“大阿哥这是以后都不需要我陪着了吗?”
弘政看向紫苏的眼睛,笑的有些苦涩:“不啊,待我回京,还是要让你进宫的,所以说,不要想着逃跑,没用的。”紫苏有些冲动的想要坐直身体,一下子带动了伤口,痛苦的哼了一声。
弘政立刻紧张的扶住她:“你身上有伤,好赖在意一些啊!”
紫苏被这样的疼痛一折腾,似乎有些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只是问道:“大阿哥什么时候启程去土谢图?”弘政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肯定是不能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