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阿木尔的随从一上来,弘蟑就眯起了眼睛,这个人他有些熟悉,正是他曾经见过一面的,阿木尔身边的军师易先生。弘蟑下意识的去找阿古达木,却发现阿古达木此时正在土谢图汗王的身边,同样一脸的震惊。
易先生似乎并没有太悲伤,镇定的走到中间,向康熙行礼:“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淡淡的问了一句易先生的身份,便问起了相信的情况。易先生的表现太让人奇怪,非但没有高声喊阿木尔死的冤枉,也没有一上来就将苗头对准弘政。
而是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回皇上的话,阿木尔王子早在前两日便已经预料到今日的结局,特意吩咐过的奴才如果他突然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什么都不要追究,直接带着他的遗体回土谢图汗部就是。所以奴才在这里斗胆向皇上请求,请皇上准许奴才带大王子返回土谢图汗部,那里毕竟是他出生和成长的故乡。”
易先生这话一说完,土谢图汗部那边就发出了一阵哭声。弘政倒是笑的挺开心,歪头看着康熙:“皇玛法,依孙儿看,您不如依了他,不然辛辛苦苦演这么一出戏岂不是都浪费了。”
弘蟑却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大哥又说胡话,你心思百转对这些事情一眼便能看穿。可是架不住这世人糊涂的居多数,一味的退让,只能让人认为咱们温亲王府好欺负。”
众人不由得都看向了弘蟑,认为弘蟑站起来说这样的话未免托大了。毕竟在座的都是他的叔叔伯伯,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这不突然来了火力的简亲王就道:“弘蟑阿哥这话奇怪,这事儿又怎么能和你们温亲王府扯上关系呢?莫不是弘蟑阿哥也认为弘政阿哥和这事儿有脱不了的干系。”
弘蟑立刻笑了,看向弘政:“大哥你瞧,弟弟说的果然没错吧,这世人糊涂的也多的有些碍眼了,人家都快拿屎盆子泼到我温亲王府的大门上,偏生还有这么多人认为人家只不过是路过。”
“弘蟑,不得无礼!”三阿哥突然喝道。
三阿哥也想的明白,既然康熙不说话,老九不说话。那么在座的也就是他的身份地位最高,呵斥小辈儿的事儿,自然非他莫属。当然他也不想和弘蟑对话,而是直接把苗头指向了老九:“九弟,就算你的腿伤了,心应该没伤吧。这是什么场合,就任由侄儿们胡闹。”
老九抬眼瞧了三阿哥一眼,依旧挂着那副笑容,依旧没有出声。
弘蟑淡淡一笑,继续道:“三伯这话可就错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兄弟的生辰庆典,我们兄弟为何不能说话?我大哥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但我可不是。”说完,弘蟑也不打算继续和三阿哥纠缠不清,直接问向易先生:“易先生大可以不必客气,直接说明白一些,阿木尔到底为何会有这样的吩咐。您最好一次性说明白,不然可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次说明了。”
易先生瞧了一眼弘蟑,没有丝毫惧怕的样子:“二阿哥这是在威胁奴才?”
弘蟑扯了扯嘴角:“我想易先生应该清楚我的性子,我从来不轻易动手,但只要动手了,就从来不会空手而回。”
易先生低头笑了:“是啊,二阿哥一向说到做到,不然咱们的七王子又怎么可能成为了温亲王府的乘龙快婿。土谢图汗部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说完,易先生突然重重的向康熙磕起了头,高声道:“皇上,温亲王府早就对土谢图汗部垂涎三尺,动用了大量的暗卫对土谢图汗部进行控制,为的就是要控制通往沙俄的商道,从中谋取暴利。大王子发现了温亲王的阴谋,不止一次的请求汗王上书给皇上,可是都被温亲王从中拦截下来。大王子实在无法,这才跟着汗王一起来到木兰围场,想要以死觐见,谁知道温亲王竟然先下手为强,利用和汗王会面的机会,向汗王下毒。大王子乃是至孝之人,这才无法只好去求弘政阿哥。却万万没有想到,弘政阿哥竟然起了歹心,竟然将大王子杀了。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啊!”
易先生说的句句血泪,有鼻子有眼的,让所有人不由得都向弘政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易先生显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继续控诉着:“昨日晚间,大王子觉得今日是大阿哥的生辰,定会比平日多一些怜悯之心。所以便硬着头皮去求大阿哥能赐予汗王解药。至于从土谢图走商道的事情,他一定会和汗王好好商量的。谁知道大阿哥却突然提出让大王子放弃世子的身份,让汗王转立七王子阿古达木为世子,继承土谢图。大王子担心他答应之后,温亲王更会对土谢图加以控制,便推脱了一番。谁知道就是这番推脱,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易先生从身上取出了一把匕首,双手呈给了康熙:“皇上,这便是凶器,请皇上预览!”
众人自然都瞧见了那把匕首,正是前两年康熙大张旗鼓赏给弘政的一把乌金匕首,传闻削铁如泥,世上独一无二,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气。
康熙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上前把那把匕首呈给了康熙。康熙拿起匕首看了看,转手交给了弘政:“可是你的匕首?”弘政只瞧了那匕首一眼,便笑道:“自然是孙儿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