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涛阁是这座崭新的郡王府的中央建筑,也是实际上的前院和后院的划分点。用老九的话来说,以后颜炎有什么重要的聚会,或者招待什么重要的客人都可以在这里举行。但自从颜炎住进来之后,这听涛阁却真是一次都没有用过。
听涛阁的设计其实非常的好,是个中间位正厅,其他四方有小厅的建筑。不管是招待男眷,还是女眷都非常方便的地方。颜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直觉让认为这里就像个室内小剧场,还是那种三百六十度都可以观赏的。
当然,此时的听涛阁已经人声鼎沸了,亲朋好友齐聚一堂,等着见证这历史的一刻。颜炎虽然寡淡,并没有什么闺蜜。但打不住老九现在水涨船高啊,所以大厅里的热闹程度,其实大大的超出了颜炎的意外。
而此时,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年氏,正在和兆佳氏说话,倒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哪里来的交情:“兆佳格格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是真的为你们福晋高兴了。“
兆佳氏脸上堆着笑容,但心里却是五味俱陈。是的,今日不管是她还是完颜氏,甚或是最早跟着老九的那些格格们都被允许踏入了这间新宅,前来招待客人。可是兆佳氏心里明镜似得,若不是老九怕这种场合有人当众给颜炎难堪,才不会让自己这些人来呢。
所以兆佳氏到真是很乖觉,除了招待女眷之外,并不多攀谈。谁知道这个年氏却找上了她:“侧福晋说笑了,咱们自然是为爷和福晋高兴的。“
年氏悠悠一笑:“是啊,一个汉家女子,从一个小小的格格,一步一步的成为了这王府的女主人,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儿。“
兆佳氏听着年氏的话,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很刺耳。不她再次将视线对上年氏,却见年氏笑的更大了:“兆佳格格,我觉得咱们也算是有缘,有一句话想劝劝格格,格格听是不听?”年氏说的很骄傲,那脸上的神情,是那种一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的神情。
不过兆佳氏此时却没有这个冲动,而是审视着看着年氏:“侧福晋有话便直说吧。”
年氏掩嘴一笑:“兆佳格格不要紧张,其实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知道什么事儿,不过是咱们这些女儿的婚事。二格格今年也快十四了,难道兆佳格格就没想过二格格的婚事吗?”
兆佳氏一愣,要说如今她还有什么在意的,恐怕就是两个女儿的亲事了。如今稍微有点儿能力的,都在为自己家的姑娘铺路,希望不要被和亲到蒙古。但兆佳氏又知道,她和女儿都逃不过这一劫。
年氏似乎知道兆佳氏在想什么,又道:“既然必须要嫁给蒙古人,兆佳格格为何不让九爷找个能留在京城任职的蒙古人呢,就算他们以后必定要回自己的部落,那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呢。”
兆佳氏叹道:“侧福晋有所不知,这事儿谈何容易啊?”
年氏却又是笑了:“我瞧着却不难,难道兆佳格格竟然不知,这府上已经住了一个极好的人选吗?”
兆佳氏一愣,顿时就想到了阿古达木。是啊,就算阿古达木再不受宠,就算现在土谢图汗部风光不再,但那毕竟还是漠北蒙古的第一大族,这样的联姻,对双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年氏看着兆佳氏已经扬起神采的脸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找了另外一个地方,准备观赏这场麻雀变凤凰的最终戏码了。
是的,在年氏的严重,颜炎就是一只麻雀,不知道哪辈子积了德,这一世居然有这样的好结果。
不多时,老九已经穿着皇子吉服,迎来了礼部的人,大殿里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见礼部的人手捧着皇子福晋的金册,漫步的走进这中厅,将宝册放在了案桌之上。
接着,颜炎便在小梅的搀扶下,庄重的走进了礼堂,面向案桌跪了下去。
礼部的官员,手持着圣旨,高升的朗读着。大意就是说一些颜炎贤良淑德,在老九身边这些年劳苦功高之类的话。最后礼部的官员,将宝册授予了左侧的女官。女官行至颜炎面前,恭敬的跪了下来:“请九福晋接受宝册。”
颜炎看着那被女官聚过头顶的宝册,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九。老九冲颜炎温柔的笑着,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意义,让在这大殿上的人不由得都有些侧目。
颜炎也微微的上扬了嘴角,才双手举起,虔诚的接过了那代表自己身份的宝册。爷,从今日开始,颜炎就可以和你一起并肩站在世人面前了,这一刻我会永远记得,永远。
颜炎将宝册放到一旁的锦盒中之后,才对着陈案六肃三跪三叩,轻声道:“谢皇阿玛隆恩!”礼部官员这才将圣旨也授予了颜炎,才笑道:“九福晋快快请起。”颜炎这才由小梅扶起来,看着这厅中的亲朋好友们。
这时,大厅中的人反应过来,弘政首先带头,对颜炎跪下道:“儿子恭喜额娘,贺喜额娘,祝额娘和阿玛百年好合!”弘政这一跪,弘蟑甜心都跪了下来,就连小三小四儿都跟着凑起了热闹,奶声奶气的话,逗得颜炎顿时笑了起来。
这时,也陆续有人开始向颜炎道喜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