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枪王何应钦挂帅,坐镇南昌,二剿朱毛彭黄。二十万兵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重重包围。时正春耕时分,****一路进兵,抢粮杀牛,放马吃秧,拆房烧屋。旬月之间,各路大军深入赣南闽西赤区,并不见****踪迹。何应钦大惑,暗忖道:“朱毛彭黄赤匪,三万五千众,难道有土行孙遁地术不成?我军铁壁合围,滴水不漏,****纵有孙悟空筋斗云本事,亦插翅难飞去。”遂督令各路,逐乡逐镇占领,尤其****巢穴东固、黄陂、小布诸地,限期克复。
右路国将王金钰于吉安接令,不敢怠慢,擂鼓坐堂,谓众将道:“何将军严令我军出兵富田,夺取****巢穴东固。公将军先时占领过东固,谙熟地形,可领本部兵马为先锋,即刻于富田起兵。上官将军为副先锋,领本部随进。望两位将军,不惜牺牲,奋身前进,如期攻下东固,树各路之先声。”公秉藩、上官云相得令,领二万兵马,浩浩荡荡,直杀奔东固而来。王金钰又令郭华宗一万兵,出水南、白沙,合围东固;再派快马前往兴国,催促蒋光鼐、蔡廷锴三万兵北上,协攻东固。
且说东固城四周,北有东固岭、钟鼓山;东有狐狸十八歇;南有大乌山、荒石岭;西南有白云山、观音崖;西北有九寸岭;腹地有养军山。崇山峻岭,莽莽苍苍,绵延百里,地势险要,乃藏龙卧虎之地。啸天豹陈毅曾随****转战东固,见山高林密,悬崖深涧,进山要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亚于井冈山,口占一诗:
大军突敌围,关山渡若飞。
今朝何处去?昨夜梦未归。
带梦催上马,睡意斗寒风。
军号声凄厉,春月似张弓。
尖兵报有敌,后队转向东。
急行四十里,敌截已扑空。
东固山势高,峰峦如屏障。
此是东井冈,会师天下壮。
齐天痣毛泽东早看中“东井冈”,其峻险无比,易守难攻,乃屯兵佳地。此番第二次反围剿,定下“诱敌深入,集中兵力,拣弱敌打,各个击破”之策后,便领红军从宁都、石城、瑞金各地,弃镇离乡,悉数隐入东固山中,派兵把守通往富田、兴国、水南、白沙各城山口,封锁消息,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伏兵近月,专待****前来厮杀。镇三山项英等将,等得心焦肝旺,来谏毛泽东。项英道:“我军伏兵山中,已二十余日,白军未来攻打东固,若风声走漏,十万白军三路夹攻,我军深陷包围圈中,恐有全军覆灭之虞。且粮将尽,将士一日仅二顿稀粥,山上竹笋,田里泥鳅,溪中螺蛳,树间刺梅,日渐稀少,恐难再持,如之奈何?”毛泽东道:“上次敌剿,蒋介石用‘长驱直入,猛进猛打’策,故有张辉瓒龙冈之败,今蒋介石改‘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看似了得,仍有破绽,项将军耐心再待,谅敌不日便来取东固。”项英惊道:“破绽何在?”毛泽东道:“蔣介石意欲夏至前剿灭我军,向国民会议献礼,若贻误戎机者,一律严惩,屈指算来,时日无多。如此白军于限期来临之前,必深入我腹地求战。东固乃我军心脏,敌必来占,方可回朝缴令。古时两军对垒,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今我军游击战,內线防御,外线进攻。乘敌来取东固,把握时机,集中兵力,围剿中的围剿,防御中的进攻,劣势中的优势,被动中的主动,只要击败王金钰一路,其余各路,必闻风丧胆,围剿不难破之也。”一席话,众将佩服得五体投地。项英退而长叹道:“毛公睿智,吾不如也。”
且说公秉藩,****少将,陕西扶风人氏。先日夺取东固,却被张辉瓒抢去头功,一怒之下,领兵而返。后张辉瓒兵败龙冈,身首异处,其擅自领兵退去,不受节制,遭蒋介石严词训斥。此番围剿,归王金钰节制,其求功心切,以赎前愆,得令后即领本部一万兵,于富田出发,直奔东固城。富田至东固,只四十里路程。行至半途,前哨报来:“捉得****逃兵一人,解来定夺。”公秉藩一路未见人影,盲人瞎马,正不知东固虚实,便亲讯之。逃兵回话道:“****红军,三万余众,伏兵于东固山中,已近一月,专待****入袋,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有半点虚假谎言。”公秉藩大惊,急勒住兵马,派哨探四处打探。接连二日,回报俱告岭无人影,山无炊烟,那东固城,却是空城一座。公秉藩大怒,喝斩逃兵。逃兵哭天嚎地,道:“小人受不得山中艰苦,冒死逃下山来,投诚****,将军切切不可中了****奸计。”公秉藩怒气冲天,大喝道:“大胆****,欲施苦肉计,以退进剿官军,贻误军机,还敢狡辩!”拔剑斩之,挥兵起程。副将王庆龙道:“****欲故伎重演,诱我去东固,重蹈石侯覆辙,将军不可冒进。”公秉藩道:“我非石侯,东固空城,只要占领之,大功即是告成,****休想再诱我出东固城半步。”部将王懋德道:“将军高见。我等坚守东固城,待各路兵马齐集,再寻朱毛赤匪决战,可以无惧也!”
看官:原来这逃兵乃一尉官,因潜伏山中日久,牢骚满腹,鼓动部下哗变,触犯军纪,受了重罚,乘监看之隙,逃下山来,来投****,